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純魄之心是什麼東西,果真那樣重要,人人想要得到,或者那不過是一個謊言罷了,玄彥,你仔細的想一想傳說,要是這純魄之心果然在,果然可以改變一切,這一切在千百年前已經改變了——”
“不,夕顏姑娘,你不懂,你不懂!”他低吼著。我的眼睛有晶光閃閃——“或者我不懂,為何你會犧牲你的妹妹,這是我真正不懂的。”玄彥嘆口氣——“我做事情,有何故需要人人都懂呢?”
“也對。”
“這純魄之心,已經千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即便是一個謊言我也是要第一個得到的,我祖祖輩輩都沒有得到過,人族僅僅不過是一百年的光陰罷了,我迫不及待希望立即得到純魄之心,畢竟我們與鬼族與妖族不同啊,夕顏姑娘,你懂嗎?”
“得到了,又能如何呢,你需要統一?”我的嘴角不自覺的,已經出現一抹陰險的鄙夷的笑。玄彥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重重的點點頭——“我需要統一,你……知道我的心。”
“司馬昭之心。”我怔愣一下,單刀直入。我的這句話,無疑讓這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慌亂,其實我自己都知道,我說出口的,都是玄彥所避之唯恐不及的東西,但是我不能不說啊。
他的臉上出現一種既錯愕又詭秘的神色,眼睛變得陰沉沉的——“或者如此,人的內心都有一個巨人。”
“夕顏姑娘,你也有,對嗎?”
“吃飯的時候有,希望這巨人可以幫助我多吃點兒。”我說,一邊說,一邊又道:“好像我逐漸已經理解你,固然你做的事情我不能全部都支援,不過我知道該反對什麼,不該反對什麼。”
“夕顏姑娘,你是我的知音。”不,我是你的仇人,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最好是你沒有看出來!我笑了笑,“好了,今日我給你繼續彈奏箜篌,你要聽《風煙引》還是《鷓鴣天》要不就是《八聲甘州》了?”
“這次,你不用彈奏什麼《燕燕于飛》什麼《明妃曲》了,對嗎?”他說,又道:“我終於還是可以自己選擇的,對嗎?”問我,我立即露出友善的一笑,“是,這一次主動權在你,選擇權呢,也在你。”
玄彥神情愉悅的一笑——“好,那麼,你就彈奏一曲《客中折柳》如何?”我看玄彥有要求,立即點頭,已經開始彈奏起來。音樂很好聽,玄彥幾乎要沉醉了,眼睛微微的閉上。
這樣的時間,我簡直想要立即動手,而要是動手,我機會也是多多,但是我一個一個都放棄了。《客中折柳》這個古曲並不長,我已經彈奏完畢,我有點兒累了,一邊呷一口香茗,一邊吁了長嘆。
“怎麼?累了?”
“不,”我說“不”但是手卻是不知不覺已經揉揉自己微酸的眉心,其實,我最近勞累比較多,身體是比之前要每況愈下,我看著眼前的他,他一笑,說道:“看得出來,你是真的累了,我不該要你彈奏古曲。”
“我想要彈奏,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哦?”他笑了,看著我,我稍稍活動一下筋骨,已經說道:“這樣,我想要說另外一件事情,我是你的朋友,又是你的客人,對嗎?”我看著他,他現在也是深情款款的看著我,眼瞳就這麼毫無戒備的對上了我的。
我看著玄彥的黑眸,“玄彥,我請求你,要是可以,你能不能教會我降魔杵,我想要以後安身立命安全一點,反正我看你每天都好像時間很多的樣子,我呢,也是一個喜歡勤學苦練的人,其實我不會要求你將全部的套路都給我的,畢竟個我是一個外人。”
“但是,我希望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畢竟這個世界與我們那個世界不同,我萬一遇到你們說的那些鬼族與妖族,不是很危險?”
“這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學會的,你至少需要一年才可以學會五分之一,不要圖一時半會的痛快,我最恨的就是那種見世面都想要試一試,但是又不能堅持到底的人,始亂終棄,這是素質問題。”
“我——不會,我早已經想要學些。”我說,一邊說,一邊明白自己說錯了,立即糾正——“就最近,我看到你們這裡的武學氛圍很是濃厚,想要多多學學。”
“你可以吃苦?”玄彥問我,一邊問我,一邊將那黑漆漆的眼睛,已經專注不移的落在了我的臉上,我點點頭。
“可以。”
“你思考一個晚上,要是果真想好了,來找我就是,我從來不會藏著掖著,對於這些需要光大的東西,我一直都是不遺餘力的讓人去學。”他說,但是他的眼睛看我的時候,我不是很舒服。
我摸一摸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玄彥,其實我的心就是純魄之心,你要的東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但是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也正是和一切的規律一樣,我們需要的東西,遍尋不獲,其實在周邊看看,或者至少在眼前看看,他應該在眼前的。
“還用絲毫,現在我就拜你為師。”玄彥一開始以為我開玩笑,但是現在呢,看到我一本正經,他這才聳聳肩——“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