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滿的嗔視著面前的崔白,崔白嘆口氣:“但是您畢竟沒有就那樣輕而易舉的饒恕了她,現在您的懲罰已經夠了,又是下雨又是颳風,還有那樣的熾烈太陽,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罷了。”崔白說。
現在,溫非鈺冷冷的望著崔白,崔白看到,溫非鈺那張如敷粉一樣的面上,逐漸的因為剛剛那一句話,有了一種罕見的默然的冷寂,“要不是你,我早已經放過了他,你不是想要英雄救美,孤怎麼能不給你展示自己的機會呢?”
聞言,崔白那明淨白皙的臉龐上,立即就有了淡淡的慍怒,緊繃語聲——“原來如此,你誤會了我們。”
“男歡女愛,食色性也——我——”溫非鈺的語氣裡面,逐漸的透著玻璃渣子一樣分明的冷峻,“有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呢,我並不可能誤會,因為我的眼睛與我的心都告訴我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的妹妹,你愛的始終是她,對嗎?”
這些話語,無疑是對於他崔白的一種試探。
其實,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去分析,也是對他自己的一種侮辱,這句話說完以後,溫非鈺那雙黝黑的眼眸,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崔白,那默然的冷寂鳳眸,逐漸深邃的閃了閃,“難道不是?”
聞言,崔白的眼眸動了動, “殿下,你既然看出來了,我就告訴你吧。”於是將那些自己與我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其實,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是他偏要說什麼相見恨晚之類的話。
聽完了崔白的敘述以後,溫非鈺先是吃驚,面色變得很是難看!過後就平靜了不少,記憶裡的崔白是那麼的灑脫幹練,那麼的穎悟聰慧,實在是想不到崔白這樣一個人才,時至今日,居然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他聽完了崔白的話語,良久以後,這才踟躕,“你是說,你果真喜歡她?”崔白那濃密的眉跳動了一下,“是,不改初衷,和您一樣,大概。”崔白那深邃的鳳眸看著眼前的男子。
“我實在是想不到,如果孤沒有理解錯誤,就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準備與繞公主在一起了,對嗎?”他說,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看著崔白,在這樣多的妖族中,崔白得以脫穎而出,可見是真正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
但是,看崔白的模樣,與繞公主在一起,已經是沒有什麼可能了,這一步棋,溫非鈺深悔自己沒有走好,他看著崔白那高挺的鼻,崔白說道:“您要是希望白娶令妹,其實白義不容辭,反正令妹也是絲毫都不會喜歡白,不是嗎?”語氣堅毅的很。
聽到這裡,溫非鈺頹然的垂下了頭,“不是這樣子,我想要你這樣子做……”溫非鈺那絕美的唇動了動,說道:“其實是想要讓你幫助妹妹的,妹妹好不容易這才同意嫁給你,在妖族中找一個人做如意郎君,現在……”
崔白那濃密的眉毛叛逆的動了動,“您說您的安排就是了,臣下始終在聽。”聞言,溫非鈺那好看的眉,微微的向上揚,“我會安排你娶我妹妹,另外,希望你不要靠近漓之夭,我才是漓之夭的守護者。”
說著話,在月光中,溫非鈺那雙好看的墨瞳,簡直就像朝露一樣的清澈,那帶著感情神色的眼,有了一種活絡的原始的波動,就像是打破了一面平靜的湖泊似的,他並沒有點頭,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
完畢以後,一句話已經讓整個局面變得天翻地覆起來——“您錯了,漓之夭的守護者,包括純魄之心唯一的守護者,不是您,不是我,而是玄十天,他是給上天選定的,您我頂多是受惠者罷了。”
“崔白!”溫非鈺無奈的搖頭,冷厲的豹眸中有紅色斑點在移動——“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說。”
“白沒有想要做什麼,不過是提醒您罷了,要是不將降魔一族與鬼族斬盡殺絕,您以為,我們真的往後有好日子過,是您想多了吧。”崔白這麼一說,溫非鈺立即攥住了拳頭。
崔白看到溫非鈺明顯是聽進去了,遂黑眸半瞇,“所以,我還想要讓你搞清楚一件事情,這事情你是務必要搞清楚的,純魄之心是心,不是人,您最好明白過來,不要執迷不悟。”
溫非鈺的眼眸不見任何的溫度,用力一推,崔白已經飛出去好遠,但是崔白很快已經站穩了——“為什麼?如果說我的舉動是為了愛,那麼你的舉動呢,是出於什麼原因?我不過是說出來自己的觀察罷了!”
溫非鈺冷冷的,黑眸逐漸的,慢慢的已經冷睨著崔白,“最好——”他的臉色變得比剛剛還要難看一百倍,難看一千倍,神情與語言裡面漸漸的感受到了那種未知的鋒芒,“最好不要對漓之夭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是情敵之間,才會有的一種鋒芒。崔白慢慢的站起身,“不會,不過我該說的畢竟還是說了,我現在還有一句話要說。”這種鋒芒,其實在崔白以前,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已經感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