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們說了,她是公主。”玄十天悵惘的看著永壽公主,永壽公主已經如獲至寶似的,抱著那金釵朝著自己的鑾駕去了,喪魂失魄的樣子,好像是鬼迷心竅一樣。
這樣的金釵一定是有問題的,玄十天憑藉自己斬妖伏魔的本能,已經初步斷定了,公主要死要活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但是自己的小妹……
不好。
“玄嬰!”玄十天一把推開旁邊的老爸筎媽媽,已經大步流星朝著二樓去了……
玄嬰進去這二樓天字號的屋子以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溫軟的明黃色,屋子裡面的牆壁是明黃色的,屋子裡面那一盞縹緲的絹燈也是明黃色的,珠簾是明黃色的,就連腳下的氆氌也是深淺不一的黃色。
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溫暖的世界一樣,玄嬰忐忑不安,其實已經盼望許久了,對於眼前的場景,眼前的見面。但是真真切切讓玄嬰一個人上樓來,看一看印象中那冰山可謂高不可攀的溫公子。
還是讓玄嬰有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感覺,玄嬰踩著綿軟的地毯,只覺得自己也是頭暈目眩,目迷五色,在一片迷離惝恍的黃色海洋中,玄嬰已經到了裡面。男子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似的,目光始終看著旁邊的匕首。
這匕首與降魔神將有不解之緣,但是究竟這匕首是從哪裡來的,是何人的所有物,就不得而知了,現在,他判斷,這進來的女子一定與降魔神將也是有不解之緣的。然後,他的目光就那樣定焦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玄嬰今日穿著一件曳地紗裙,這是剛剛到帝京以後,就去購買的,這個飄逸的留仙裙價格昂貴,分明是耗盡心力這才準備好的,但是到了 此時此刻,好像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尤其是在這男子的面前。
“你來了。”他先開口,聲音是那樣的悅耳,好像是空谷中緬渺的琴音一樣,帶著一種露水才有的清新,這樣的語聲,是讓人一聽就會迷惑的,炫音比剛剛還要緊張了,比剛剛還要懼怕了。
她甚至後悔了自己這一次的到來,但在看到對方那雙友好的琥珀色眼瞳以後,還是按捺住了心頭的惶惑,然後就那樣福一福,“玄嬰見過公子。”
“不用行此大禮,過來坐。”他說,絲毫沒有輕薄的意思,玄嬰忐忑的,躑躅的朝著前面的位置去了,然後就那樣坐在了八仙桌的對面,不知道為何,玄嬰明明已經站穩了,但是還是一個踉蹌,幾乎沒有跌到在地上。
好在善解人意的溫非鈺眼明手快,已經很快就握住了玄嬰的手,玄嬰立即面紅耳赤起來。
曾幾何時,她就夢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如意郎君,也這樣的,他可以隨便的握著自己的手,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了 ,自己的憧憬終於也是實現了,那種讓人欣喜若狂的感覺,是沒有辦法形容的。
玄嬰看著眼前的溫非鈺,看著看著,居然有什麼都不能說了,以前是預備了好多的千言萬語,但是在看到溫非鈺的那麼一剎那,已經徹徹底底的骨鯁在喉了,看到女子的面色變了。
他這才一笑,“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
“你找我,有何貴幹,看一眼我,用這樣名貴的寶劍做見面禮,不值得。”他說,一邊說,一邊看一眼匕首,他的修為很高,但是也不敢輕易的伸手摸一摸這匕首,匕首沒有什麼打緊的。
但是可以很快就區別出來,何人是妖,何人是人。玄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聲音好像蚊子似的,“公子,我想要見一見您,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城中想要見一見溫非鈺的人多的數不勝數,不是誰想要見一見總能得償所願的,“素昧平生,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看的,你現在已經見到了我,有什麼要說的,我在聽。”他說,聲音好像流泉一樣,是那樣的好聽。
“公子,我就是想要見見你,見見你就好。”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可愛有可悲的要求,溫非鈺一哂,“好,你既然已經不說話,我就說話,以免冷場。”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匕首。
“我問問你,你可以選擇回答亦或者不回答的。”他說,但是明明知道,只要是問,她總是會回答的。玄嬰想,現在要是溫非鈺問一問自己第一次例假,大概她都會和盤托出。
世界上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人呢,這樣完美的人,簡直已經不像是人了。玄嬰雖然沒有什麼火眼金睛,不過畢竟玄嬰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跟著二哥與大哥畢竟見識過很多妖族幻化成為的人。
這些人是很容易就區分出來的,要麼妖族的修為不夠,時間長就原形畢露,要麼這些妖族看上去是人,但是舉手投足已經可以表現出來自己的本來面貌,現在,玄嬰就那樣看著眼前的人。
溫非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因為溫非鈺臉上沒有一點兒妖怪的感覺啊,她享受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而溫非鈺呢,不以為忤,任憑玄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