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宴無言以對,低頭陷入了沉思。
陳青蘿語重心長地道:“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難,南大那邊負責徵稿的教授我們都認識,無非是說服他給特邀稿件隊伍裡捎帶著加一個王子虛的稿子,這事兒就成了。梅主任不是已經說了,王子虛的稿子進入第二輪,他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寧春宴沉默片刻後,問道:“南大負責徵稿的教授是誰?”
“鍾俊民。”
寧春宴腦海中閃過一個古板的黑框眼鏡老教授,正在唾沫橫飛地痛斥小王子,頓時捂著頭叫道:
“怎麼偏偏是他啊!他最難說話了!”
陳青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在人為嘛。你不是保證過要讓那誰的稿子進入第三輪嗎?”
“可是青蘿啊,這個方法太過於離譜了,不管做成了還是做不成,後果都會很嚴重啊!”
就不談鍾俊民聽到她們這個要求後會是什麼表情了,退一萬步,假如鍾教授真的稀裡糊塗地答應了,而之後王子虛又順利挺進第三輪,那會是個什麼結果?
到時候南大的莘莘學子們圍觀徵文,共同瞻仰本校特邀作者的大作,一看作者,王子虛,誰啊?不認識,哪個系的?
答曰:乃是北理的。
他們那時會是什麼表情?
又或者王子虛的妻子及家人們,在得知王子虛榮獲徵文三輪入圍時,看到他稿子上面特殊標註的“南大特邀稿件”時,他們會是什麼想法?你小子什麼時候跑南大去了?
想到這裡,寧春宴一個哆嗦。這場面又喜感又滑稽又荒誕甚至還挺刺激,她都不敢接著想下去。
偏偏此時,陳青蘿蠱惑色彩極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吧,如果你不願意,那也隨你,畢竟那個誰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而他如何被嘲如何罵聲盈街,最後不堪受辱從10樓跳下去,那也不關我的事,反正我不在乎。”
寧春宴咬了咬牙:“那就試試吧,事在人為。”
陳青蘿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你跟我一起去。”
寧春宴說完,陳青蘿又露出困擾的表情。
“我要寫。”
“你總不可能讓我一個人去吧?”寧春宴說,“你不是說你這個南大校友要為王子虛堅強背書嗎?”
陳青蘿內心經歷了一番嚴重掙扎後,終於艱難點頭:“好。”
寧春宴倒有些詫異她答應得這麼輕易:“你怎麼對這事這麼上心啊?你居然會為了自己不相干的人這麼積極,很少見吶!”
陳青蘿一滯,呆了會兒才說:
“因為我討厭臭婊子。
“這個世界交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讓給臭婊子。”
寧春宴由衷道:“你說得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