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陳旭就拿過酒瓶,給四個杯子裡面各倒了半杯——那感覺跟倒啤酒似的!管奕白了他一眼:“真的是牛嚼牡丹,沒有點情趣。”
瓶子上文字是英語petrus,也就是拉丁文中的彼得,以耶穌的門徒聖彼得命名的。是世界頂級紅酒之一,而且產量極其稀少。
而且這瓶酒的年份還是82年的,真要算起來的話,現在這瓶酒的價格起碼在三萬五千塊錢以上!
結果陳旭喝了一口,說嗯,味道還行,挺滑的,比長城乾紅好的多。
管奕差點笑出來,說:“要不要加點雪碧?”
陳旭一聽就說:“嗯,給我加點,這酒挺香的,但不甜。”
管奕很乾脆的翻了個白眼,看著陳旭拿了瓶雪碧加了進去,喝了喝感覺味道不錯,讚了一句:“比剛才甜的多了。”,而高曉節和碧軒也想加點,被管奕勸住了,說這酒雖然不貴,但也不能這麼糟蹋,雪碧什麼時候不能喝啊,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喝紅酒吧。
笑話啊!不知道這種頂級紅酒都是無糖的嗎?歐洲的紅酒技術沉澱了幾百年才終於找到了從葡萄酒裡面脫糖的方式,你這麼一加雪碧,不是又把糖加回去了嗎?
紅酒牛排還有管奕帶來的魚子醬,這就是今天晚上的食物,看起來很小資,不過吃起來……陳旭咬了一口面前的牛排,立刻眼睛就睜大了。坐在他對面的管奕笑著說:“好吃吧?你那塊牛排可是我親自煎的哦!你看我自己都吃高曉節做的。夠給你面子吧,我的第一次哎!”
這話說的太曖昧了,唐碧軒聽不懂倒是沒什麼,高曉節則笑的差點把酒噴出來。而陳旭這時候也無暇去體會那話中的曖昧了,第一次?嗯,這個詞是有些曖昧,不過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第一次的意義恐怕更加的可怕!
尤其是燒菜!
陳旭很努力的露出了個笑臉,剛想說些什麼,管奕就說:“你不會覺得我燒的不好吃吧?那樣可就太傷人家的心了。一定要吃完哦?”
陳旭看著管奕的臉,努力的想分辨她到底是故意整自己還是真的就是第一次燒菜。但看著這女人一臉的期待,好像幼兒園小朋友剛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很了不起的事情等待被老師誇獎一樣,陳旭就很努力的笑著說:“嗯,好吃。”
說完這句話以後陳旭就抱著紅酒拼命的灌,天哪,家裡的鹽不要錢啊?!還有這牛肉,這是給原始人吃的嗎?裡面竟然都是帶血的!裡面帶血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外面還是焦的,呈碳狀的東西!
這讓陳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朋友們去爬山燒烤,那是在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當時就圖好玩,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好。就帶了一塊肉,一點鹽上去了——豬肉還是那種兩斤重的大塊,沒切的那種。至於其他的,什麼燒烤架、油以及亂七八糟的作料都沒帶。
燒烤的結果可想而知,那肉烤的就跟現在一樣,外面跟焦炭似的裡面還冒血絲呢,回去以後大家都拉了兩天的肚子——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因為當時帶的肉是肥瘦相連的五花肉,肥肉被火烤了以後煉出了豬油滴在了瘦肉上,這才發現被油滴過的肉烤起來就不會焦了,於是就知道下次去燒烤時把油帶上……想想自己那時候和現在,陳旭就覺得不能這麼打擊管奕的信心。沒想到這女人是表演舞蹈武術樣樣都會,簡直是一個絕世的妖精,沒想到下廚時卻成了這幅德行。
哎,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啊!
看著陳旭吃的很歡暢——其實是把眼淚跟毒藥一起往肚子裡面咽還要強顏歡笑,管奕笑的眼睛彎成了一個月亮,在燭光下甚是嬌媚動人。
紅燭搖曳,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坐在桌子前。幾個人都沒怎麼說話,但氣氛卻很有一番溫馨的感覺。
陳旭這是第一次過情人節,沒想到就跟三個女孩子在一起,雖然當中有一個是自己肯定不能動的,但另外還有兩個美的要死要活的小妞跟自己都有那麼幾分曖昧,想到這陳旭就覺得牛排也沒那麼難吃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吃到一半,管奕突然一拍桌子說:“今天晚上我們四個怎麼睡啊?床上能睡下三個人嗎?”
這個話題有點現實,高曉節和陳旭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旖旎,於是立刻把眼光分開,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了。
唐碧軒連忙說:“啊啊,那個,我自己回去住就可以了。不用管我的!”
“那不行,”高曉節說:“碧軒你住的那個地方也太偏了,而且還那麼亂,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那裡很不安全的,要麼就在我們這裡住吧?”
管奕也在勸,陳旭偷偷問高曉節:“你們去她那裡了?”
高曉節點點頭說:“今天下午你不是留在公安局裡面了嘛,我跟管奕沒事就帶著碧軒回花蝶軒了,然後不就是被那個賤男給解僱了嘛!後來我跟管奕就幫碧軒把一些東西送回去——因為她住的太遠了,這裡還放了一床被子晚上睡覺的。”
“碧軒家裡住哪啊?”
“很偏很偏,幾乎是市郊了。那裡的治安很亂的,不過房子租的便宜,一個小單間一個月就七十塊錢,不過那屋子很破,又潮溼黴氣又重。而且路的兩邊都是那種小發廊啊之類的,亮著紅燈的那種,就是傳說中的紅燈區了。”
陳旭汗了一下,說到紅燈區時他就想到了寢室老二秦小岸乾的一件很齷齪的事情。因為他們這群人剛從高中上大學的時候其實都是挺純潔的,好多事情都不知道。紅燈區這個名字雖然以前偶爾有聽說過,但是不知道具體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