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明月樓明顯的刁難,白璃憂並不害怕,反而是釋然了,明月樓大概知道她會來討個說法,自然也就想好了這番說辭。
不過,白璃憂自有對策,昨夜她便將那份合約看了幾遍,“明幫主,我理解漕幫人多,你作為幫主,自然有自己的苦處,但如果是在我們合約到期後,續約時你要漲價,自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我們的合約尚有五年,你便要毀約,是不是說不過去呢?”
“四海商行來自七國的貨物,需要水陸運輸的,我們都交給你們漕幫,如果你只是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而放棄四海的話,那我今天算是白來,至於以後是否繼續合作,還請容我回去考慮一下。”
明月樓聽聞她這番話,眼神有些鬆動,又見她語氣如此堅定,終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便道:“夫人,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至於四海的貨物,明某人一定會想辦法為夫人辦妥。”
“不用!”白璃憂語氣堅決的拒絕他的好意,“你們漕幫雖然人多勢眾,擁有落城近八成的貨船,但四海如改走陸路,不過是增添一點成本而已,這點錢四海還是拿得出來的。”
明月樓本是在自己的地盤,氣勢本就壓她一頭,可現在一番話白璃憂已從氣勢與道理上壓住了他,明月樓不是蠢貨,自然知道失去四海商行這個大商家對於漕幫的影響有多大。
這下該他急了,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一笑,道:“夫人,之前雖與你沒有交集,但今日一見,確實讓明某見識了傳聞中的青蕊夫人,果然名不虛傳。”
“好說,幾日我來,也不是要興師問罪,只是想嚮明幫主討個公道而已,至於後續的合作,明幫主以後就跟我家呂管家談吧,告辭!”說完,白璃憂頭也不回的朝書房外走去。
卻不想就在她與呂炎匯合,正要出漕幫大門時,與白秋月正面遇見,白秋月身邊跟著兩個男子,一看就是大內高手,前面引路的中年女人,也是氣勢十足。
一見到白璃憂再此,白秋月自然是停下了腳步,不過身邊的弄琴警覺的擋住了她半個身子,呂炎自然也不示弱,各為其主的擋在了白璃憂身邊,因為他知道弄琴武功高強。
弄琴冷冷盯了呂炎一眼,便收回目光,眼中盛著慢慢的恨意,呂炎臉色雖平淡無奇,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眼中那股愧疚,令白璃憂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白秋月一身錦袍,就連腰間掛件都是頂級的老坑翠綠種,一小塊都足夠普通的一戶人家富足的生活十年了,她又變回成了宮中那位不可一世的太后了,雖然與她一樣不能見光,但做派絲毫不減當年在宮中時的奢華。
“你來找月樓的?”白秋月先開口問道。
白璃憂也不隱瞞,也知道沒什麼可隱瞞的,便道:“用這麼齷齪的手段,有意思嗎?姑媽,白家只剩下我們了,難道真的要鬥下去嗎?”
白秋月挑挑眉道:“我要什麼,你知道,給我就是了。”
白璃憂自嘲道:“給你了,我還會有命嗎?在宮中時,你幾次三番對我見死不救,甚至不惜犧牲我來完成你的計劃,現在你還要親手毀掉四海商行。”
“四海商行,本就是屬於我的!至於你,難道我對你不好?我對你千般好,也只是希望你能夠站在白家這邊,你卻為了一個男人出賣整個白家,哈哈——”白秋月語氣惡毒,盯著她時,眼神也像是毒蛇一般,“當初我就不應該留下你!那個賤人生下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扔進湖裡!淹死你!”
白璃憂本就懷疑白楓讓她去理姬國的目的,白秋月這麼一說,她心中更是起了疑,“你知道我母親在哪裡?!”
白秋月狠狠說道:“不知道!大概是死了吧,當初生下孩子就不辭而別,我真懷疑她是養不起孩子,所以才把你留下來,我一直都懷疑你不是白家的種,只是白楓是我弟弟,我不能不幫,還給你安排了一個體面地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到白家,你這個白眼狼!卻跟慕容謹之一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