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手段!”璃憂恨他害慕容謹之,心裡又驚又怒,臉上強壓著,只道:“那時我僥倖沒有受傷,但今晚你讓望舒搜捕我們,望舒的人纏上了戎蘭亭和竹熊,也傷了我,若非戎大哥護著,我也逃不到這裡來。”
“該死!”慕容龍秀戾聲一罵,又撫上璃憂的發道:“莫怕,以後你跟在我身邊,便再沒有人敢傷你。”
他說著坐到地上,伸手一探,把她攬進懷中,“我先替你包紮傷口。”
剛才下手狠了,傷口流血多,疼極,璃憂也由得慕容龍秀包紮去,強忍著轉身去看一眼的衝動。慕容謹之命懸一線,她就把他藏在那神像背後!
地上血跡多處,她已來不及清整,剛才夜後廟外眾人的對話提醒了她,她不敢用慕容謹之的軟劍——她能做的只有狠心拔出他背上的匕首,劃傷自己的肩臂。
一處創口流血不多,與地上痕跡不符,怕招他疑心,又忍痛將腹下劃破。把之前在林間拾到的布帛放回他身上。然後,將燈火吹滅。
在黑暗裡顫抖著,又拼命回想,她身上可還有什麼破綻。
存了一絲希望——燈火不亮。
可惜,最後她的有備確實無患。
燈火燃亮一剎,她知道自己逃不過——慕容龍秀髮現血跡,走出來——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在神像後的慕容謹之!
“主子,屬下等可還需在這廟子裡外巡查一番?”一個黑衣人低聲相詢。
不能讓他們找!璃憂一驚自己現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亂,咬了咬唇,看向慕容龍秀,問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捉到他?”
慕容龍秀看她臉色雖白,一雙杏眸卻滿是期盼,緊凝著自己,似乎在等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心裡只有夜神。上一輩子,這一輩子!
甚至,當年在金鑾殿,生生死死,她還是那樣不顧一切衝了出來。她不願辦陪自己生,卻願陪夜神死。
她忘了,那個男人把她囚禁在最黑暗的宮殿,她晚晚含淚,挽著她的宮燈,和她的小婢等在那個最黑的角落,他夜夜微笑,施法幻化舟船,與他的女人去看海上繁星,她痴狂到為他而死,他毀天滅地,不過是愧疚罷。今生種種,不過仍是再生前的一絲愧疚作怪!
慕容龍秀臉色一沉,袖子揚落之處,一名黑衣男子猝然摔飛,擊打在廟中柱子上,翻跌落地上。他暴吼一聲,“滾!”
眾人大駭,扶著那男子倉惶奔出。
璃憂握緊顫抖的手,他暫時安全了!
她要把慕容龍秀引走!萬一他醒來,發出任何聲響,必被慕容龍秀髮現,“我不想呆在這裡!我知道你不會放了我,我跟你走!”
慕容龍秀眉目一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