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白璃憂微怔,只見楚沐姝率了一眾宮人從婉妃等人身後走出,楚沐姝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此處,本來,白子真請到亭吃茶的還有楚沐姝,只是她藉口婉拒了。
婉妃,宸妃兩人不意慕容謹之會護白璃憂若此,白妃竟並沒有失寵,又驚又妒,心裡都懊惱這次惹了麻煩。
二人與白璃憂之間早便撕破了臉面,與楚沐姝心下不和,表面上還算交好,現在看楚沐姝為白子真求情,都想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楚沐姝現在有孕在身,母憑子貴,極受皇帝寵愛,何不讓她與白妃一斗?二人遂道:“楚沐姝姐姐所言甚是,望皇上饒過敏妃這回。”
慕容謹之鳳眸微睞,目光在楚沐姝臉上轉過,道:“若是她再犯呢?”
慕容謹之眸光銳利,楚沐姝心裡也是微微一驚,收攝了一下心神,朗聲道:“皇上,如果敏妃再犯,則是臣妾教導無方,不待皇上動手,臣妾立刻懲治了她,亦願承擔這份擔保之罪。”
慕容謹之道:“淑媛統率六宮,既然現在淑媛也出面求情,那朕便只管饒過白子真一次,但白子真此次已是罪大惡極,若有再犯——”慕容謹之話裡之意再也明白不過,白子真若再有過錯,楚沐姝只怕也難逃咎責。
眾人雖不明白楚沐姝為何出面保白子真,卻想皇帝對楚沐姝確實甚為寵愛。
“謝皇上,淑媛娘娘。”白子真俯身叩謝,楚沐姝嘆了口氣,“敏妃妹妹,下次莫再犯了。”
她說著又命身邊宮人扶起白子真,白璃憂心底那抹淡淡的不安又盈了上來。
慕容謹之看了綠翹一眼,那眼神不復適才犀利,綠翹心裡一鬆,卻聽得慕容謹之意味深長道:“瑞熙皇子,皇弟,朕記得你們曾與一位姑娘在帝都萍水而遇,卻都極為中意,並請求朕賜婚,聽說那名女子與朕的白妃長相甚似,朕便把這舞姬轉贈給你們其中一位,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綠翹畢竟是皇帝的女人,慕容龍秀與百里瑞熙一時兩望微覷,慕容謹之淡淡一笑,道:“韓良。”
韓良會意,走到綠翹面前,輕輕挽高她的袖子,只見綠翹雪白的臂膀上一點硃砂嫣然。
眾人吃了一驚,原來慕容謹之並沒有動這名歌姬,綠翹羞愧,咬牙低下頭,百里瑞熙看了看白璃憂,傲然一笑,“小王謝皇上美意,不是那個人,也沒意思。”
“那蜀寧王呢?”慕容謹之笑道。
慕容龍秀凝了綠翹一眼,眾人看他神色竟似甚為憐惜,正暗暗好奇,慕容龍秀已謙遜一笑,道:“如此,微臣謝謝皇上美意。”
綠翹一怔,沒想到竟因禍得福,雖得不到皇上的青睞,但跟了這位王爺,也是極大榮耀,她喜極而泣,迭聲道:“奴婢謝皇上大恩。”
這時,白璃憂看到戎蘭亭若有所思地看了綠翹一眼,旁邊華芝鬱鬱寡歡地瞅著地面,一場風波,到最後似乎各人都得償所願,楚沐姝救下白子真,蜀寧王喜得美妾,而慕容謹之盛寵白妃的訊息重又再次傳遍宮闈每個角落,白子真之禍,誰都明白,現在,誰也不能得罪白妃。
用過午膳,白璃憂侍候慕容謹之喝了藥,自己在盤子裡揀了蜜餞涼果來吃,依偎在慕容謹之懷裡看他批閱奏章,終於,男人擱下了手中的筆。
“你終於看完了,真累。”白璃憂把嘴裡的小核吐出,又伸手去拿涼果。
慕容謹之皺眉看著她,拍掉了她爪子上的梅子,“午膳沒見你吃多少,老吃這個!”
“別管我,我要吃。”白璃憂又去拿。
慕容謹之索性把盤子推到桌角,他單手按著白璃憂的肚子,白璃憂在他懷裡亂動,卻夠不著那盤子。
他玩得興起,把她按得吱吱亂叫,白璃憂力爭無果之下,只好罷休。“你既知道朕累,給朕捶捶背。”有人挑了挑眉。
“誰說你累,我是說我累。”
“一直坐著吃蜜餞也累?”有人冷笑了。
“那可是個高難度動作,要不你一直坐著吃蜜餞給我看看?”
慕容謹之厭惡地看了看桌上的涼果,“誰拿來的?”
“你的藥給配的,你負責喝藥,我負責吃這個,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