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時只見韓良跌跌撞撞的衝進御書房,手裡拿著一個晶瑩透亮的玉瓷瓶,跪倒在慕容謹之面前,“皇上,臣找到解你身體內殘毒的方法!”
餘翹猛然抬頭,比慕容謹之還更加緊張,隨後便是一陣欣喜,她看向慕容謹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握緊了對方的手——
來年,春暖花開之時,把持朝政千葉朝三十載的六大輔政大臣一一離奇斃命,朝廷對外宣稱六人都是得疾病而亡。
而數日後,兵馬大元帥白楓也死了,六大臣是被滅口,而白楓是暴斃而亡。
白楓去世的訊息震驚了蒼月八國,千葉百姓是人心惶惶,而其他國家的人卻舉杯歡慶,一時之間千葉朝失去七位重臣,別人都以為孝武帝會不知所措,卻不想這個時候孝武帝立刻下旨封其姑姑獨子夏卿而新任宰相,好似千葉朝內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切,很快恢復如昔——
從夏卿被封相之後,千葉一時之間似有了兩個朝廷,明的是皇宮中的朝廷,暗的就在宰相府中,主事者為宰相夏卿,但是慕容謹之不以為意,反而是樂得清閒,便有了時間帶著身邊愛妃前往宮外秘密巡遊。
然後,千葉都城中,在溫暖的春風中辦了七場喪事,前後送走了七位大臣,六大臣的喪禮,雖然辦得濃重,但是門前是冷清車馬稀,反觀兩天前白楓的喪禮,卻十分的簡單,依照白楓的遺言,白衣一件,木棺一副,不需要別人在靈堂前歌功頌德,只要身邊跟隨二十載的親信抬棺,可是當棺材剛剛走出前門,就有一對文武官員以及白家軍一路相隨,途中,百姓肅穆,新任宰相為主喪人,人人都說孝武帝給足了失勢外戚白家的面子,竟讓新任宰相來做這個主喪人,雖然已經身為了宰相,但是夏卿當天並沒有騎馬,而是一步一步的將白楓,曾經恩師的棺材送出了城外,一直送到墳上,那天,陽光明媚。
就算是在官道上,一路南來的商旅隊伍都會給送葬的隊伍頹然,白與黑的隊伍,離城之後遠去,白楓的埋葬地選在都城東邊的一處風光明媚,前後都有蒼山,中央有湖泊的風水寶地上,而且站在墳墓上就能遠遠地眺望都城。
長長的送葬隊伍,拖得很長很長,兩旁的人有的一臉木然,有的心裡是極其痛快的,人群之中,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帶著輕紗斗笠,靜靜的站在路旁看著,而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輕聲問道:“怎麼了?”
女人轉身,告訴他,“你是故意今天帶我出來來看白家送葬的嗎?”“嗯?”
男人垂眼,說道:“這個喪禮怎麼樣?其實對於一個全天下的兵馬大元帥來說,這樣的葬禮未免太過於寒暄了。”
“簡單就是好。”女人說著,“這的人太多了,看這個樣子,我們也是過不去的,我們繞路吧。”
“也好。”旁邊的人聽見兩人的對話,無意中轉頭,看見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男人轉身,男人手中握著一個金色的竹子柺杖,在前面的地上點了點,四周的人才知道那男人該是個瞎子的,紛紛讓出路來,容他們先過去。
等到他們一走開,多出的位置立刻是被看熱鬧的人給重新填上,沒有任何人多注意一下這一男一女的行蹤,女人慘扶著男人,回到馬車上,珍貴的汗血寶馬正嚼著草料,女人也不催促,讓它慢慢吃完,吃好才隨它慢吞吞的決定,是要走,還是要停下來。
“那副棺材看起來挺重的,裡面真的是白楓的屍首嗎?”等到馬兒拉著車,朝著都城外面山上的如意道館而卻,她才忍不住好奇的問。
餘翹一直都知道在慕容謹之毒解之後,白楓找過他,而且跟他達成了某種不能告訴別人的協議,慕容謹之現在身體的毒雖然已經解清了,但是身體依然很虛弱,不過經過這一年她陪伴他每個十日去如意道館後山的溫泉泡浴,身體已在逐步的恢復如昔,而眼睛雖然視線模糊,但因有溫泉水的浸泡,也讓他逐漸恢復健康。
慕容謹之坐在車裡一角,笑容滿面,回答道:“有啊。”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