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陸諶……”
宋晚舟輕聲開口，可喉嚨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嗓子乾澀得彷彿有砂礫堆積在吼間，撕扯得疼痛。
又像是無數根針在密密麻麻的扎著，無孔不入。
夜很深。
光影很淡。
世界安靜得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陸諶，你還好嗎？”
宋晚舟耳邊漸漸出現了一陣陣轟鳴聲，還有隱隱的抽氣聲和哀嚎聲從四周的夜幕裡傳來，格外揪心。
“陸諶？”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她慌亂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抬頭看了一眼陸諶的臉，他的臉灰白一片沒有絲毫生氣，宋晚舟的心噔的一下驟然縮緊。
心口有一塊地方難受的無以復加。
她艱難的爬到陸諶的身邊，伸出手想要去探她的鼻息，就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面板時，男人微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動，危險。”
聽到他的聲音，宋晚舟莫名的心口一鬆。
下一秒。
轟隆一聲，有什麼東西從頭頂啪的一下砸了下來。
陸諶下意識的伸手將宋晚舟攬進懷裡，再一次用身體護住了她。
噗通。
噗通。
噗通。
很長一段時間裡，宋晚舟都只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一直等到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宋晚舟才感受到了陸諶身體輕微的抖動。
以及狹窄的空間裡瀰漫著的血腥味。
“你受傷……”
陸諶抬手捂住了宋晚舟的嘴，“噓，別說話，這裡都是灰塵，別吸進去了。
放心，我沒事。”
鮮血從陸諶的肩膀上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