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籠罩在沉悶的氛圍中。前朝因為北地的案子,楚天澤大怒,百官也人心惶惶。每日早朝三法司上報最新的案情進展,總會有一些“內幕”被爆出,令滿朝文武心驚、令楚天澤大發雷霆。而後宮雖不可干政,眾妃嬪對朝廷大事也理應不受影響,可因著楚天澤忙於朝政,尤其是北地的案子,已多日未踏足後宮。加上一些妃嬪透過宮外暗遞的訊息得知母家多少也涉及此案,雖表面裝作做若無其事,可實則甚是是憂心。是以,後宮也沉浸在一股莫名的沉寂中,沒了往日的熱鬧。
早朝後,楚天澤仍舊召了楚天佑、傅徹到乾清宮議事。
“可有何新的進展?”楚天澤問二人道。在朝堂上說的都是三法司能查到的,有些暗查的細節,目前還不適合在早朝上說出來。
楚天佑談及政事時總是格外正經,他正色道:“這幾日主要是和三法司交代了案子的始末,把一些低層的涉事官員的名單先給了他們。還得隨著三法司的調查進度,目前還未查到深處。”
楚天佑點點頭,繼續問道“上回說的嚴軼的反常,可確定了是何原因?”
“皇兄,經過臣弟的排查,已基本可以斷定嚴軼背後應該沒有什麼幕後推手。”楚天佑回道,“似乎所有的源頭都在他那兒。”
傅徹也點頭道:“照這樣看來,嚴軼的反常只能是皇上猜測的另一種原因了。看來,是這嚴軼有了牽掛。”
楚天澤沉思了一番,問道:“可有查到嚴軼近段時間與何人接觸?尤其是女人?”
楚天佑與傅徹均搖了搖頭。楚天澤也料到了這個結果,他派暗衛去跟蹤密查,目前也沒發現嚴軼與何人交往過密。其實這才最教人懷疑。
楚天澤轉而問傅徹道:“嚴軼在刑部可有何異動?”
“自那日早朝立案後,嚴軼倒是恢復如常了。這幾日臣在刑部協助他查案,也在暗中觀察他,他仿似只專心辦案,臣沒發現他的異常。”傅徹據自己的觀察,如實回道。
楚天澤聞言冷笑了一聲:“如今所有眼睛都在關注著這樁大案,朝廷上下也都傾力調查,事已至此,他還能如何不淡定?哼,以嚴軼狠絕的性子,他這是打算‘背水一戰’了!”
“可就目前來看,他似乎還沒有動作。”楚天佑疑惑道。
“只怕暗中小動作不斷,只不過躲過了所有眼線。”楚天澤冷冷道,“繼續暗中跟著嚴軼,一點細微舉動都別放過!”
“是!”楚天佑與傅徹拱手回道。
楚天佑見正事談得差不多,放鬆了心情,自袖口取出摺扇把玩。來回翻轉了兩下,看著摺扇想到了官莞,也突然想到了件事。
“對了,皇兄,臣弟想到件事。”楚天佑道,“之前提到的大理寺少卿官致遠,近日有許多線索明著指向他,對他十分不利。”
“皇上的暗衛不是已經暗中查過官大人與此事無關?怎又會如此?”傅徹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激動,“這般明顯的指向,怕是有人故意陷害。”
楚天澤點了點頭:“朕也有此懷疑,是以早派暗衛查過官致遠可曾與朝中何人結怨。只是據報,官致遠為官正直、人也隨和,並未與何人有過大的爭執,也沒聽聞與何人不合的。”
“這便怪了……”楚天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因著那把扇子,他最近對官莞還挺有好感的,“小嫂子要是知道她爹……估摸著要擔心了。”
傅徹聞言心中一緊,綰婠她定是要擔心的……
楚天澤瞥了一眼楚天佑:“她不會知道。本就無中生有的事,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目前的線索對官大人十分不利。若是三法司繼續查下去,估摸著這兩日便能查到官致遠頭上了。到時候,小嫂子終會知道的,要真到那會兒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