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嵐在這個屋子裡已經呆了許多天了,雖然說是在沐齊晏的宮裡,但是自從那一日沐齊晏露了一次面之後,林汐嵐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她的腿傷都已經明顯好轉了,雖然她出不去這間屋子,但卻是能在那些宮女的陪同下,在屋裡轉幾圈。
這幾日她雖然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卻又鎮定異常,外面的訊息一丁點也傳不到她這裡,她也不能將訊息傳遞出去,不知道現在外頭的那些人到底怎麼樣了?
可能是她表現的太過淡定了,倒是沐齊晏沒忍住,又來了一趟。
“怪不得楚王非要得到你,順王也是對你念念不忘,這等定力,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屋裡的龍涎香早就被林汐嵐給滅了,這許多日,這間屋子明裡暗裡的都被人下了迷藥,比如這上好的龍涎香裡。
“這香可是比黃金還金貴,沒想到你卻給滅了。”
沐齊晏今日好像沒有旁的事情,心情看起來也不錯,但沐齊晏的心情越好,林汐嵐的心裡就越不安。
“臣女惶恐,此乃帝王香,不是臣女能消受的起的,縱陛下抬愛,臣女也不敢僭越。”
沐齊晏坐在上首,看著附身跪在地上的林汐嵐,微微一笑。
早有宮女端了茶進來,躬身放在沐齊晏的手邊。
“賜座。”
沐齊晏擺手,就有宮女端了個小杌子過來,讓林汐嵐坐下。
林汐嵐依著規矩謝了恩,淺淺的坐了一小半。
“保國公府是真讓朕放心,從上到下都如此謹慎。”
林汐嵐低著頭,跟沐齊晏說話,她必須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生怕一句話說錯了,再惹禍上身。
她猶在思量這句話到底何意,沐齊晏卻又岔開了話題,“為了找你,外頭可都翻天了。”
“臣女能得他們庇護,實乃三生之幸。”
林汐嵐依舊低著頭,讓人看不出有半分的著急。
“朕把你圈在這裡許多日子,你竟是沒有半分怨言嗎?”
沐齊晏端起桌子上的茶盞,抿了一口,但林汐嵐卻卻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她微微抬頭,目光放在了沐齊晏的茶盞上。
“臣女不敢,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陛下如何安排,臣女都不會有半分怨言,相信父親跟楚王也是同臣女這般想的。”
沐齊晏看著自己腳邊低眉順眼的女子,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裡只有你跟朕兩個人,不用如此言不由心,有什麼怨言就說出來,朕不會怪罪你的。”
“陛下多慮了,臣女所言,句句屬實,臣女雖非國公親生,但自幼多在府中,耳濡目染也知道什麼是忠孝節義,祖母時常同臣女講李家家訓,忠心報國時刻不敢相忘。”
沐齊晏良久沒有說話,末了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端起手邊的茶盞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
“陛下,還望陛下保重龍體,大夏現在不能沒有陛下。”
沐齊晏將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林汐嵐突然在身後說了一聲,讓他的腳下一頓,微微側首用餘光看了他一眼,然後負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