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你生氣了？
顧嘉學說這話的語氣和神態太過曖昧，一時間讓我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難不成，他覺得我在吃醋？
我當時真的很想嘲諷他：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可那時，在衛生間裡的文蕁正好將門推開，她端著剛洗好的內衣褲，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順著面龐從脖子滑下，身上穿著白色棉睡裙，隱隱約約能看見顏色暗沉的乳.暈和因寒冷而激起來的兩顆。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文蕁卸妝的樣子，一直以來，她都是以精緻濃妝示人。
此時的她，毛孔粗，面板蒼白無光澤，彷彿三十多歲的女人。
文蕁瞧見顧嘉學在幫我收拾屋子，有些不高興，她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端著盆走向陽臺，她從盆裡擰出男女內衣，一件件搭，並且埋怨:“每回都讓我洗衣服，又懶又不愛打掃衛生，讓人家黎離看笑話。好麼，這下忽然殷勤了，鬼知道你到底哪裡抽風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是你能巴結起的？”
這話裡有話……彷彿在故意說給我聽。
顧嘉學聽了這話，怒不可遏，將掃帚扔到一邊，瞪著文蕁：“你他媽胡說什麼，咱們自己的問題關起門來怎麼都好說，非要在離子跟前丟人嗎？分手，老子早都受夠你了。”
“離子？”
文蕁冷哼了聲，嘲諷一笑：“怎麼不叫姐了。”
我再遲鈍，脾氣再好，也無法忍耐。
我走到文蕁跟前，直視她，問:“你把話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我自問，對你文蕁掏心掏肺，你讓我給你買飯，我哪次沒買？你讓我跟你合租，我拒絕了？”
文蕁哇地一聲哭了，撲到我懷裡，抽泣不已:“姐，他爸媽不喜歡我，逼我們分手，我為了多掙點錢，讓人家看得起我才直播的，可是現在女主播太多了，我壓力真的很大，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們別怪我。”
我能感覺到，懷裡這具窈窕柔軟的身體在顫抖，悲傷，我輕拍著她，回頭看向顧嘉學。
顧嘉學搖頭嘆了口氣，走過來，環住文蕁，將文蕁拉進屋子裡了。
之後，我聽見屋子裡傳出爭吵和哀求聲，大致就是顧嘉學逼文蕁放棄做直播，他都不好意思和同事家人說女朋友是做這行的，如果不同意就分手……而文蕁的意思是，她沒別的掙錢本事，沒辦法朝九晚五上班，直播能自由些，況且成了幾十萬粉絲的大主播後，就會月掙上百萬。
後面，我沒有再往下聽了。兩性關系裡，相愛是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基礎上，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畢竟灰姑娘是童話故事，現實中，更多的是門當戶對。
我回臥室，收拾點衣服，不聲不響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