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伏誅！曹氏列位先祖，你們看看，不肖子弟曹成風，做到了啊……我做到了，哈哈哈……”
老曹大哭大笑，情緒起伏，裝若瘋狂，彷彿是發洩。
我遠遠看著，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其實非常能理解老曹此時的情緒。
他自幼被曹真收養，最初卻因為修行天賦較差而不被師公曹雲峰看好。恐怕內心深處一直都是有些自卑的。
後來好不容易靠著孝順和正直、善良等優良的品性漸漸獲得了曹雲峰的喜愛，卻又因為自己好奇想看強者間的鬥法沒有聽話藏好自己，導致被魔頭曹森抓住做人質要挾，讓師父師公功虧一簣……
甚至還連累師公獨戰魔頭、受了很重的傷，就連好不容易祭煉出的強大法器【斬屍刀】也都破碎損壞。魔頭曹森也再次逃走。
這種種的事情，幾十年來一直都壓在老曹的心頭，讓他揹負著極為沉重的枷鎖。但偏偏這些苦悶，還無處訴說！
我雖然和他相交莫逆，但終究還是個少年人，無法理解這背後沉甸甸的悲苦。而且老曹可能覺得這是曹氏一脈的事，更是他自己一人之責，不好和旁人說起。
也難怪他一開始的計劃，是跟曹森同歸於盡了……
……
老曹在遠處又哭又笑了一會兒，就渾身一軟，直接倒地不起。
我和小圓趕緊衝過去。
“老曹，老曹你沒事吧！”
我焦急地蹲下身，將他上半身微微托起了，放在我的臂彎。另一隻手輕輕按在他的眉心處，一縷真炁感知。
然後稍微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雖然老曹的真炁枯竭，經脈穴竅嚴重受損，有幾十處大小傷口，渾身骨頭也斷了十幾根……但至少三魂七魄完整，生機也沒有斷絕。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啊！”
老曹確實是受了重傷，極嚴重的重傷。
哪怕是三甲大醫院的專家醫生看了都要嚇得臉色大變，直呼“這人怎麼可能還活著”的那種程度。
但是！
對他老曹這樣境界的修行者而言，只要三魂七魄沒殘缺，生機沒有斷絕……那怎麼都能夠救得回來！
大不了，也就是多在床上躺一段時間、多休養一段時間。
曹氏一脈，八百多年的宿命終結！
對老曹而言，是從身到心的輕鬆，算是放下了一樁橫跨整個人生的巨大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