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入冬,鳥不鳴,蟲不走,一片寧靜,這一點,在兵心門後山位置表現的尤為明顯。
“小雲,景星他怎麼樣了。”
冷冰凝披著一身貂皮大衣,蓮步輕移,走到了小雲邊上,和她一起看向遠處盤膝坐在墓碑旁修煉的尚景星。
“還能怎樣,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喝酒和自言自語唄。”
小雲並沒有轉頭,而是板著小臉,一直看著尚景星的方向,不知為何,她對冷冰凝說話的語氣之中帶著一分戒備。
“這樣嗎……”
冷冰凝看著尚景星的目光有些迷離,並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對於小雲的戒備她毫無察覺。
她們兩人那邊的情況暫且不說,尚景星這邊,結束脩煉後又開始了每日必修課,喝酒。
用來裝酒的,是一個看上去平凡無奇,實際上也平凡無奇的葫蘆,真正的重點還是在於裡面的酒。
那並不是普通的酒,而是尚景星使用了這次勢力戰近乎所有戰利品交易而來的藥酒。
此藥酒功效之強讓他嘆為觀止,不只是將他跌落的修為從鍛體二層恢複到鍛體六層,甚至隱隱有了突破進入鍛體七層跡象。
當然,藥酒固然藥效強大,但若只是藥酒並不足以恢複服用入魔丹粉末所留下創傷,尚景星之所以僅用七天就得以恢複修為,還有另外兩個因素。
其一,是鍛體期的特殊性,經脈寸斷在鍛體期是可以恢複的。
其二,是尚景星被摧毀的修煉根基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功法,而對於塔界本土功法並沒有影響。
“林虎,你一直很喜歡把‘我們家鄉的規矩’之類的話語放在嘴邊,明明我們的關系並不算深厚,你依舊願意捨身救我,僅僅是因為我是主,你是僕。”
“我尚景星並不是你們世界的人,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你拼死救我,我便拼死完成你的遺願。”
“哈哈,說是你的遺願,不過是我們共同的願望而已,我心裡依舊有著愧疚,只希望以後能進入凡塔界,找到你的家鄉,林家城,看看還有什麼能夠為你做的。”
尚景星絮絮叨叨,話語越說越快,藥酒不停的往嘴裡灌,清秀的臉微紅,帶著幾分醉意。
他說了很多,有不少都是關於地球的事,這些事他沒辦法和其他人說,林虎算是難得的傾訴物件,有些停不下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
“林虎,今天是你死去的第七天,是頭七。我不懂你們家鄉,只能以我家鄉的規矩來辦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其實我到挺希望你能跳起來說我很介意什麼的,哈哈。”
說著說著,尚景星站起身,背對著林虎的墓碑,抬頭看著天,整個人沉默下來,這一站便是兩個時辰,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慢慢過去,他就猶如一座雕像,一動不動的站著,直到黎明破曉,一縷陽光照射到他的身上,他才回過神來。
“卯時了……”
“林虎我該走了,以後有空我會來看你的,不過你可別抱太大的希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