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黑暗的空間已經太久，光亮讓顧之綰感覺有些刺眼。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不過心裡有一種奇異的心情，彷彿春芽從土地之下慢慢破土而出。
這光亮讓顧之綰的眼皮有些沉重，那一剎那間，她居然想要落淚。
顧之綰極力抑制住眼中彷彿快要湧出的眼淚。
她抬眸，看見了一身狼狽的祁風謀，從黑色空間唯一的光亮中，迎著風向她走來。
祁風謀的衣服似乎在之前的打鬥中被弄得破破爛爛，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只不過，這一刻，他在顧之綰的眼裡彷彿腳踏七彩祥雲，全身金光閃閃。
顧之綰嘴角下意識勾起，卻再也憋不住眼淚，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眼淚像被開啟閘門一樣不斷地從眼眶中流出。
祁風謀看著邊笑邊哭的顧之綰，心裡彷彿被刀子使勁扎那樣疼。
在進入這個黑色空間後，體內靈力流轉的道路彷彿被一堆障礙阻隔了一樣，流轉得異常艱難，彷彿揹著一塊巨石一樣讓人有些寸步難行。
不過，在強烈的意志力下，祁風謀邁起腳步努力朝前一步一步走去。
行至顧之綰前方的時候，那種阻礙感達到最強，彷彿連一步也走不下去。
顧之綰臉色蒼白，越疼，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大，笑得又美又淒涼，“祁風謀，我好疼。”
祁風謀努力伸出手過去，卻怎麼也觸碰不到她，越是觸碰不到，祁風謀心裡越暴躁。
他從來沒有這麼一刻痛恨自己的無力。
天道似乎把懲罰降下來了，那種阻礙的感覺越來越洶湧，幾乎要讓祁風謀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