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她還是維持原先的定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渴望出去玩耍的病人,如此罷了。
“和醫院相比,我還是喜歡這個地方,我以後還常來這裡玩,好不好?”她在原地高興地轉了個圈。
宋降塵說:“好。”
她走到忘川河邊,水裡倒映著她的笑臉,她的樣貌柔和而精緻,像是春風拂面,輕輕瞧上一眼,心情也會變得舒適些。
宋降塵走過去,站在旁邊望著河面。
“宋降塵,”她突然開口問,談論生死也像是談論一個普普通通的話題一般,“我還有多少年可以活?”
宋降塵沉默。
他未說話,顧之綰又接著替他說了下去,她笑了笑,“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天機不可洩露,對不對?”
宋降塵還是沉默,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生死簿上有她的名字,卻沒有她的今生。
“其實我也知道我肯定活不了多久,我的心臟病已經這麼多年了,從不惡化但也從沒變好過,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拖著一樣。”
她蹲下去,“我也不想生來就這樣的,可是這種東西不是我能決定的,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廢話,誰想要一個隨時可能猝死的身體,要是她不小心猝死了,她不僅沒地哭去,還要回去接受懲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不知道能活多久,但不管活多久,我都會好好活。”當然要好好活,活到任務完成就可以溜了。
她對他笑了一下,表情似乎很無奈,“突然就想說了,這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今天總算說出來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感覺挺痛快的。”
宋降塵道:“你喜歡就可以過來,有那條項鍊在,不用特意選到晚上過來了,在病房裡就可以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帶你的速寫本過來地府畫畫,只要畫不讓其他人看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