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盡,秋已至。本就未曾炎熱的懿州,又吹起了一陣涼風,霎時間飛花滿天。
靈夢託著下巴趴在桌上,看著面前瓶中爬動著的蠱蟲,她面上帶著些焦急。自從王爺答應了要冒險一試,靈夢便徹夜不眠的翻閱古書。
一念之間,她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她自小嚐遍百草,再加之大祭司曾說過,族長一脈乃是有特殊血脈,若是用自己的血為引,餵飽蠱蟲,是否便可以更加容易地將景王爺體內的蠱蟲殺掉,並且減少風險?這麼想來或許可行……
靈夢也並未多猶豫,抽出了腰間隨身帶著的短刀,劃過自己那潔白的手腕,殷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滴在瓶中,那蠱蟲聞到聖女鮮血的味道,就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把那滴進去的血吃了個乾淨。
當首烏推門進來時,一眼便看見了一手拿著刀,另一隻手腕正在冒血的靈夢,這可把首烏嚇得不輕,連忙跑了過來將她手中短刀奪走,問道,“你在幹什麼!”
靈夢也有些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問,才笑了笑說道,“哎呀,沒事啦,流了一點血而已。”
說著,靈夢便從一旁取出藥粉和繃帶,極為嫻熟的將自己的傷口包好。
首烏看見那飲足了血圓滾滾的蠱蟲,也就瞬間明白靈夢在做什麼了,他忍不住有些氣憤地說道,“又是為了景王爺?老實說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他明明都心有所屬了,你又不欠他們的。先前你就為將軍用了你養了半年的世間僅有的金蠶蠱,如今你……”
靈夢聽著首烏的話卻蹙起了眉,“你在說些什麼呢?大將軍為何身受重傷?難道不是為了大堯的黎民百姓?我為醫者,難道還能見死不救?”
靈夢的話把首烏堵的啞口無言,他想出聲反駁,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實在不想看著他的小師父為了別人的事而煩惱。
最終還是首烏服了軟,他低聲說道,“好吧,可我還不是擔心你麼……”
聽首烏這麼一說,靈夢也並未繼續與他爭吵,而是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乖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你也不要再勸我啦。”
首烏被她摸的耳根泛紅,有些磕絆地說道,“雖然你是我師父,可、可也不能隨便摸我的頭。”
靈夢笑了起來,朝他吐了吐舌頭,“就摸。”
首烏看著她賴皮的模樣,心中不禁想著,摸就摸吧……摸一輩子也無所謂。
自打昨日靈夢用笛聲暫且壓制了白景殊體內的蠱蟲,倒是也撐了許久,只不過如今這招也並不奏效了,因此靈夢才有些心急,迫不及待地開始想辦法。
言慕玖雖是同意瞭如此,但他說自己必須親眼看著白景殊,原本靈夢並不允許他四處走動,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讓他跟在身後。不過言慕玖體質本就異於常人,恢復的倒也快,只是先前傷情著實過重,此時面色仍是有些發白。
“你們又要做什麼?”
白景殊冷冷地看著從門口進來的幾人,語氣中也有一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