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滿園關不住,皇宮中的杏花探出頭來,萬物復甦之際,又下起了連綿細雨,春雨潤如酥,嫩綠的草葉也冒出頭來。
即使天降小雨,仍有女子撐傘走在雨中,就好似一副靜默的畫卷。
皇帝緊盯北方戰事,在看著手中傳來戰報,白景昔的神色仍是有些不太好看,李公公也不敢出聲。鋒芒軍的屢戰屢敗,已經讓皇帝有些怒不起來了,眼下也只是希望言慕玖能帶著黑龍軍早日抵達前線。
殿外的小太監看著皇上的神情,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皇上,景王爺來了。”
待白景殊走了進來,白景昔將手中的戰報遞給了他,說道,“皇兄,你且看看,這姜鴻飛都幹了點兒什麼!朕已經無話可說了。”
白景殊接過他手中信件,仔細看來,輕輕蹙起眉峰,近幾日,他也在密切地關注北方戰事,可這戰況對大堯著實有些不利,看來這次北牧是鐵了心想要吞下大堯。
白景殊揉了揉眼尾,這幾天他也為了此事不眠不休,眼下也實在是有些疲倦。
“罷了,待大將軍感到,定會出現轉機。”白景殊這樣對他說道。
白景昔雖一直看不慣言慕玖,但也知道言慕玖的能力,就憑他十五歲那年在北方立下的軍功,就足以說明他絕對是個可靠之人。
“大將軍幼時便在邊疆,又親自帥軍與北牧有過多次交手,想必也是對北牧有所瞭解,阿昔且不必太過擔憂。”
白景昔點了點頭,說道,“先前朕與他有不對付之處,眼下也只能指靠他了。”
隨後白景昔又想起一事,便說道,“朕有意認命太傅為新任丞相之事,朝中已經傳開,皇兄認為何時是時機?”
白景殊想了想,便說道,“現在即可。太傅在朝中德高望重,是個極佳人選,更何況,此時正值危機當頭,想必由太傅接管丞相之職,便也能更好的為阿昔分憂。”
白景昔也覺得此時正好,便當即擬下聖旨,吩咐李公公去傳令去了。
馬車駛出皇宮,白景殊感到有些如釋重負,如今他便可又是那閒散王爺了。
只是眼下還有一事白景殊尚有疑慮,那便是秀陽究竟去了何處,竟然這麼久了,半點訊息都沒有。夫人也定是每日都心神不寧,或許應當去看一看她。
白景殊終究是去了沈家府邸,誥命夫人看上去比前幾日更加憔悴,看見白景殊來,她眼中亮了亮,連忙迎上去迎接,“景王爺,可是有了秀秀的訊息?”
白景殊扶住她,輕嘆一聲,“我……姨娘,暫時還未有訊息,不過姨娘不必太過擔心,秀陽她如此伶俐,一定不會有事。”
誥命夫人眼中的神色又暗了下去,自顧自的小聲說道,“是我太慣著她了,怎能由她這般任性胡來,我也只有她了啊……”
這話落入白景殊耳中,也只覺得心酸不已,這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此時秀陽卻不知所蹤,自己竟然也絲毫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