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殊微微頷首,“如此便請梁兄帶路?”
那大當家也不墨跡,叫上一眾隨從跟上,便帶著白景殊往大堂的地下走去。
原來,這大堂下,便是一處刑場,白景殊入眼的便是一把沾了血的匕首,以及各種各樣的刑具,與大堯的天牢無甚差別。
越是往裡走,光線就越來越暗,整個地牢裡瀰漫著一股散不去的濃重的血腥味兒,令人十分不舒服。偶爾還能看到正在被用刑的“有罪之人”。
相傳雁蕩山的匪徒並不會直接殺掉所謂的有罪之人,都是把他們關押起來,用盡各種酷刑逼他們說出自己的罪行。當然並不是認了罪便可無事,他們認為讓有罪之人認罪,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或許這是他們心中的一種儀式感。
當有人承認了自己的罪責,他們就會開始下一步審判,給這些人定罪,判以各種刑罰。
這聽起來到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地府,判官根據人生前的罪行,來審判他要被投入哪一層地獄。
雁蕩山的匪徒,真的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認為自己是所謂的正義嗎?白景殊有些譏諷的這樣想到。
可是,一刻見不到言慕玖和秀陽,白景殊便一刻無法安心,若是他們二人也遭受刑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帶路的山賊停了下來,略帶有嘲笑意味地對他說道,“到了,就是這裡了王爺,去看看你的妻子和妹妹吧。”
聽完他的話,白景殊的心一下子便懸了起來。他一抬頭便看到被分別綁在架子上的言慕玖和秀陽。
言慕玖聽到動靜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白景殊擔憂的目光,這讓他的心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秀陽看到白景殊後,語氣古怪的驚呼道,“哎呀,景表哥?你怎麼也在這裡,難不成也是被當做有罪之人給抓來了?”
白景殊沒有接她的話,目光在言慕玖身上仔細打量確認他沒有受什麼傷之後目光才轉向秀陽,確認二人都還安好後白景殊一顆懸著的心才安定了下來。但他看得出,言慕玖四肢有些無力,定是被暗算下了藥才會這般,不然以他驃騎大將軍的武功,定然不會落入這些匪徒手中。
然而白景殊這一舉動,讓秀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惱火,她的景表哥到底是心裡只有言慕玖,而她卻什麼都不是。
白景殊這才開口道,“你們無事就好。”
秀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白景殊無奈的轉過身,對大當家說,“梁兄,本王便挑明來意,今日來自當是要帶他們回去的。”
那大當家又笑了,“景王爺當我這雁蕩山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景殊回到,“想要什麼條件,梁兄儘管開口提。”
大當家臉上的笑容越發有深意,“景王爺可知,我為何帶你來這裡?”
白景殊微微眯起眸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劫走他們,是為了故意引本王過來?你有什麼目的?”
大當家笑容不止,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用目光打量著他。
白景殊略微思量一番,對大當家說道,“梁兄既然設計只是為了引我到這裡,那本王便留下,你放了他們。”
言慕玖聞言微微挑眉,目光盯著白景殊單薄的身影打量一番,便別過頭去。
大當家沉吟道,“這樣,雖然他們二人也是有罪之人,但我也不是不講情義的人。放他們走,可以,但只能走一個,當然景王爺可以選擇讓誰離開。”
白景殊皺了皺眉,心中已漸漸有了怒意,但他還是將這股怒意強行壓了下去,只是開口問到,“梁兄說話可否作數?”
大當家點頭,“當然作數。我們雁蕩山的人,最講究義字。”
白景殊目光轉向被綁著的二人,在二人之間打量一眼,嘆了口氣輕聲道,“阿玖,對不住,秀陽畢竟是個姑娘家,受不住這些皮肉之苦,便讓她走,我留下來陪你罷。”
言慕玖看著他,語氣平淡,“你怕我怪你?我好歹是個男人,怎麼可能跟姑娘家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