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黑暗哨兵
“該死！怎麼這麼難纏。”慕煜忍不住低聲咒罵著，他不斷揮舞著電磁鞭，巖雷熊的吼叫聲與雷電聲交織在一起，充斥在慕煜的腦子裡。
剛剛才被夏憬修複好的精神世界又開始不斷地崩塌，精神世界裡剛萌發的嫩芽再次變成焦炭。
偏偏是在剛結束一場戰鬥之後，在經過這次清掃任務之後，所有人的精神力幾乎都到了臨界點。所以這次的突襲使得隊伍裡的大部分哨兵沒有即使防備，都中了精神毒素。
作為隊伍裡最強的戰鬥力，慕煜必須要負起這個責任。
若是之前的慕煜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可以支撐這種場面。可是隨著他的精神力越來越不穩定，在這種情況下慕煜沒有辦法保證自己不陷入“狂躁”狀態。
“td。”在慕煜看清楚那頭體格最大的那頭巖雷熊身上g博士的標記，內心的怒火更盛。
在看到夏憬受傷的那一刻，慕煜再也控制不住體內的躁動的精神力，黑豹瞬間膨脹到原先三倍大小，黑紫色的雷電以慕煜為中心擴散開來。手上的電磁鞭承受不了如此霸道的力量，被慕煜的精神力炸得粉碎。
黑豹暗雷與慕煜融為一體，慕煜無意識地進入了半獸化的狀態。獸瞳泛著猩紅的顏色，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精神力膨脹到原先的數十倍，幾乎是要將這片空間撕裂。
周圍的巖雷熊被慕煜暴漲的精神力震成了肉泥，周圍本來還尚有些意識的哨兵向導們一時之間全都被震暈過去。
恍惚間，精神力被迅速消耗殆盡，隨之而來的是慕煜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慕煜睜開眼時，世界正在燃燒。
輻射雲裂開的第一道晨光中，慕煜的瞳孔收縮成一道熔金色的細線。他的指尖深深摳進裝甲車鋼板，金屬在高溫下熔成赤紅的液體，一滴一滴墜落在夏憬凝結的冰層上，發出刺耳的嘶鳴。
他的視網膜上烙印著無數重疊的影像：輻射塵埃的分子結構、三百米外賽厄頸動脈的搏動頻率、夏憬睫毛上正在結晶的冰稜角度。黑暗哨兵的刻印在胸口灼燒，像是有熔岩順著脊椎注入每根神經末梢。
“把你的呼吸頻率降低到每分鐘十次。”夏憬的聲音裹著精神力刺入慕煜耳膜。向導的銀發被汗水浸透，貼在蒼白的頸側，戰術手套下的指尖正滲出冰藍色血珠——連續十二個小時的精神疏導，讓他的精神世界出現了一道裂縫。
不過，夏憬還真應該感謝g博士在他出發之前給他的催化劑。不，應該說是，這一切都是在g博士的預料之中吧……
g博士給的催化劑效果很好，讓他能夠迅速催化出更多的精神力來幫助慕煜進行精神疏導。也應該感謝自己這些年來做的實驗嗎……能夠迅速接受這些藥劑，自己幾乎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別動。”夏憬的聲音穿過層層疊疊的感官資料，像北極星閃耀在漆黑的夜空。慕煜發現自己的手掌正按在向導心口，對方戰術服下的肋骨傳來輕微骨裂聲——那是自己昨夜覺醒時失控留下的痕跡。
慕煜突然抓住夏憬的手腕，黑暗哨兵的刻印在鎖骨間泛起巖漿般的光：“我聽見三百米外魔獸的心跳，聞到伽淩止血繃帶下的血腥味，看見納蘭睫毛上的輻射塵在發光......”他的喉結滾動著吞嚥下更多感官資料，裝甲車外殼開始因精神力共振而扭曲變形。
夏憬的冰刃貼著慕煜頸動脈刺入座椅靠背，霜花順著金屬裂縫蔓延：“那就只看我。”白鹿精神體踏著冰階走來，鹿角抵住黑豹暴起的脊背。極寒順著相觸的皮毛滲入，將沸騰的黑暗能量凝成細碎的紫水晶，叮叮當當落滿車廂。
伽淩抱著一箱能量劑撞開車門時，正看見這詭譎的一幕。慕煜的作戰服領口大敞，暗紫色雷紋從心口蔓延至腰腹，夏憬跪坐在他雙腿之間，染血的指尖懸在那些流動的能量紋路上方三毫米。空氣裡漂浮著冰晶與電磁交織的星塵，每一粒都在折射出不同的記憶碎片。
“把門關上。”納蘭一腳踹在伽淩的屁股上，“沒看見在他們精神共鳴嗎？”
慕煜突然轉頭，熔金瞳孔鎖住伽淩手中搖晃的玻璃瓶：“第三瓶左邊第二支試管，裂了0.3毫米。”他的聲音帶著雙重共振，像是從地底傳來的雷鳴。伽淩嚇得跌坐在地，能量劑撒了一地，淡藍色液體在接觸到慕煜外溢的精神力時瞬間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