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暗湧與裂紋
晨霧還未散盡，夏憬裹著實驗服站在培育艙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玻璃表面凝結的冰花。昨夜慕煜在他頸側處留下的齒痕仍在隱隱發燙，像一道無形的鎖鏈。
“資料波動異常。”他盯著螢幕上跳動的曲線，眉頭微蹙。自從建立臨時連結的穩定度突破85後，慕煜的精神海便如同點燃的恆星，連帶著他的精神核心也時常泛起灼痛。
“有沒有在想我？”溫熱的氣息突然貼上後頸，慕煜的手臂從夏憬的身後環過來，精準地覆蓋在他按在操作臺的手臂上。黑豹精神體暗雷悄無聲息地蜷在角落，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打著地面。
夏憬下意識繃緊脊背，“你應該去參加今天的晨會，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我翹了。”慕煜的犬齒蹭過夏憬的耳垂，電子屏的藍光映得他的瞳孔泛著妖異的金色，“塔裡的那些老東西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需要你幫我‘調整精神力’。”他刻意地加重了最後幾個字，手掌順著夏憬的腰線劃向大腿。
玻璃艙的倒影裡，夏憬看到自己耳尖泛起的薄紅。他猛地轉身推開慕煜，實驗服的領口在拉扯間敞開，露出鎖骨下方暗紫色的連結印記，“你別在這裡亂來。”
慕煜的目光瞬間暗下來，拇指按下那道印記，“疼嗎？”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昨晚你這裡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夏憬拍開他的手，將衣領攏緊。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畫面突然湧上來——慕煜將他抵在醫療艙上，精神觸梢暴烈地刺入核心，雷光在兩人交纏的呼吸間炸開。當時的痛楚與快意同樣鮮明，讓他分不清究竟是連線的副作用，還是某種更深層的沉淪。
“g博士說過，這只是正常的連結融合反應。”夏憬轉過身去取冷凍劑，試劑管在他的掌心結出霜花，“倒是你，最近你的五感強化指數超標了15。”
“所以更需要我的向導多費心，多關照我啊。”慕煜突然握住夏憬的手腕，冰晶在兩人肌膚相貼處迅速融化，“比如現在——”他附身舔去夏憬指尖的水珠，“我能感受到你的精神屏障在發抖。”
實驗室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夏憬觸電般抽回手，電子屏上代表慕煜精神力的猩紅色的曲線正在瘋狂攀升。
“你又擅自調動起你的精神力！”夏憬抓住鎮定劑就要往對方的頸側紮，卻被慕煜反手扣住手腕按在牆上。
“別緊張。”慕煜用膝蓋頂開夏憬的雙腿，鼻尖抵著他鎖骨處的印記輕嗅，“我只是聞到了某個小騙子偷藏了焦糖布丁。”他的指尖探進夏憬實驗服口袋，勾出半塊用保鮮膜包裹著的甜點，“那天檢查不是告訴你要控糖？還偷吃？”
夏憬別過臉，“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慕煜慢條斯理地拆開包裝，當著夏憬的面咬下一個角，“你每一寸血肉都是我的。”甜膩的焦糖沾在了他的嘴角，“包括你這點小心思。”
警報聲愈發刺耳。
夏憬突然抬腿頂嚮慕煜腹部，趁著對方松勁的瞬間掙脫桎梏。精神觸梢如冰錐般刺出，強行將即將失控的感官數值壓回安全閥值。
“你下次要是再亂來，”他喘著氣將鎮定劑推入慕煜的靜脈，“我就申請結出臨時連結。”
慕煜低笑出聲，任由藥物帶來的麻痺感蔓延全身。他仰著頭靠在操作臺邊緣，看著夏憬泛紅的眼尾，“你捨不得。”
這句話輕得像是在嘆息，卻讓夏憬收拾器材的手頓了頓。“沒有什麼捨不得的，等你的精神力能夠徹底控制住也就不再需要和我建立精神連結了。”
自從臨時連結建立後，慕煜對他的佔有慾越來越強，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雖然這種依賴讓他有些無奈，但內心深處，他卻並不排斥。
“今天有什麼安排？”慕煜隨意地問道。
“上午是常規訓練，下午g博士要給我做一次精神力的檢測。”夏憬回答道。
慕煜皺了皺眉，“g博士？他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