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襲擊了湖心別墅的人行徑野蠻,但行動相當謹慎,沒留下什麼可以讓苟苛一行人找到些頭緒的線索。唯一的收穫是在何賀河屍體上搜出來的一本日記。
根據之前苟苛和國民陣線北都市南部支部司令員的約定,可能涉及到有關趕屍人動向的都應該被記錄應該被國民陣線,苟苛只能留個複製。
但這本日記已經完全被血液浸透,字跡完全無法辨認不說,日記大部分頁面都黏在一塊,翻都翻不開,導致裡面的資訊很難被讀取。加上這本日記裡有關趕屍人的多半也並不太重要。同時考慮到苟苛和這些遇難者的關係,所以最終日記的歸屬權還是落在了苟苛頭上。
在日記到手和後,苟苛就把它放進了醫療艙。
醫療艙本來就能適應各種生物體的治療,而日記的結構要比人體簡單得多。而且醫療艙原本就有的清理傷員身上血跡的功能。
在小娜的控制下,靠著來自未來的能精確到原子級別的清理和修復技術的支援,何賀河日記上的血跡很快就被清乾淨。雖然依然能聞到血腥味,但上面的文字卻清晰可辨認。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苟苛大概翻了一下這本日記的內容,其中大部分都是生活中的瑣事。除去這些,苟苛重點記了幾下其中比較特殊的記錄。
“2053年1月16日,晴,大規模騷亂和無差別襲擊的報道越來越多,但今天是雨甜生日,我必須去找她。……路上遇到有人把另外一個人的臉咬得血肉模糊……沒有人去阻止,反倒倉惶跑看。我打了報警電話打不通……
……
“2053年2月3日,陰,……家人都遇難了……就我逃了出來,現在我僅剩的就是雨甜了……萬幸她沒有出事,但她也失去了家人……
……
“2053年2月7日,陰,……有人在湖心別墅建立了避難所,在得知我的專業技能後他們同意收留我和雨甜……
……
“2053年2月8日,陰,……避難所有人變成喪屍,咬傷了另外兩個倖存者,眼下的狀況需要所有人團結在一起,但大家不得不互相提防,晚上睡覺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把自己雙腳捆住,同時也會監督其他人也這麼做……
“2053年2月16日,晴,……我開始研究起喪屍這種奇特的存在,它們看上去是對熱力學原理的一種諷刺……有人不同意我這麼做,說我浪費資源……”
……
接下來的日記基本上就是對這些喪屍的研究筆錄,其結論之前在苟苛剛來的時候他就和苟苛說過,也就是關於喪屍的行為模式和有關喪屍能進行光合作用維持能量消耗的假說。但從四月份起,這個日記就逐漸開始變得有些荒誕起來:
“2053年4月21日,小雨,……事情有點不太對勁,每次我對喪屍的瞭解多一點,我便會愈發覺得細思恐極……
“2053年4月22日,陰,……我試圖將這些想法寫下來,但每當想起這些,總覺得脊背發涼爽,讓我不願意再去多想……
……
“2053年4月24日,晴,雨甜發現了我的異樣,勸我把心裡在糾結的事情說給她聽,但這太瘋狂了……好吧和喪屍這種東西比起來,我的想法本身並不算太瘋狂……
“2053年4月25日,晴,每天例行的喪屍試驗結束後,我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人……不,我不想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傻子,這會讓雨甜蒙羞……”
……
這段時間的日記都是這種風格,何賀河似乎一直被某種東西困擾著,如坐針氈,幾近瘋狂,但就是不肯在日記裡寫出來那是什麼。好在有拜雨甜一直安撫著他,直到五月底的時候,他終於從這種東西中解脫了出來,開始重新整理起有關喪屍的資料。
“2053年6月7日,晴,我心愛的拜雨甜回來了,是被一個叫苟苛的人救回來的……他對我的喪屍試驗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我們交流了各自對喪屍的理解,這讓我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