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主峰高聳入雲,站在山腳仰望,如同支天之柱。
此時,微山主峰下,有人仰頭觀望。
“想要上微山主峰,得先去側峰,你既然已經拿到五枚路引,為何不上山?”
問話的是身穿素白衣衫的女子,若是此時的嶽寒衣還活著,必然會認出這就是他追尋的呂素煙。
在女子不遠處,仰頭觀看主峰的大眼青年收回目光。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笑道:“你說,如果微山會後,雲夢宮與水雲坊知道自己的弟子們全軍覆沒,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兩家的元嬰老祖會不會也像洞微宗那樣發狂?”
呂素煙沉默不語。
自一進入微山,水雲坊的弟子就被這位尊主遠端斬殺,想來他身邊那些雲夢宮弟子,也逃不了同樣的命運。
青年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洞陽湖附近總共就這麼幾家山頭,洞微宗倒了,獲利的就那麼幾家,微山書院不太可能,剩下的只有蓮花塢。恰好先前雲夢宮羅定遇上蓮花塢的一位前輩高人,實在打不過,只能跪地磕頭求饒,獻上所有路引,這才逃得性命。”
聽見這話,呂素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們兩人利用蜃珠製成的千幻珠,混入水雲坊與雲夢宮,幻化成的相貌正是羅定與阮仙子。
眼前此人說羅定向蓮花塢跪地磕頭求饒,很明顯就是栽贓嫁禍,然後坐等看戲。
如此做法,是將所有人全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呂素煙忽然想起先前的那一幕,沙啞道:“為什麼?”
“什麼?”青年微怔,有些茫然。
“為什麼要如此折辱柳絮姑娘?!”同為女子,呂素煙深深有種感同身受的可悲與憤怒。
命不由己,如同他人掌中木偶。
青年似乎很欣賞女子這種可憐又無助,以及悲憤卻又無可奈何的複雜情感。
“你說,那個叫南秋野的小夥子,這時候睡醒了沒有?軟玉溫香,有美在懷,人生,莫過於此啊。”
青年伸手輕撫呂素煙的臉龐,如同撫摸那隻紅毛獅子狗一樣,眼神冷漠。
呂素煙靜靜看著青年,心底升起說不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