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山林溪水邊。
一名女子看著滿地死屍,眼神毫無變化。
儘管在入島前,這些年青的男男女女還在親的喊她阮師。
但自她邁入水雲坊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並且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而無力阻止。
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女子緩緩走到溪邊,坐在一塊溪石上,看著水中倒影裡的陌生面貌。
一片林葉打著旋落進溪水,漣漪漾間,水中倒影的面貌也跟著漾。
女子的面貌,悄然發生改變。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不知為何,她從心裡覺得很陌生,比剛剛那張陌生的臉還要陌生。
儘管此時溪水邊數具死屍遍地,血腥味瀰漫林間,女子依舊沒有起離開的意思,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溪石上,有些像是坐在屋中丈夫晚歸的乖巧女子。
這樣的景象,看著極為詭異,卻又有著一種靜謐而殘酷的美感。
晝夜交替之間,女子宛如融進溪石,一動不動的靜靜。
直到晨曦薄霧瀰漫在溪水林間,有個白衣青年穿出樹林,攪動起林間薄霧,站在溪水對岸。
坐在溪石上的女子緩緩抬頭。
“你來得有些晚。”
聲音如晨風一般輕柔,像是心上人來遲之後的愁怨。
寧白峰一路不眠不休趕到這裡,看見的居然不是要追尋的那個人,不由得心頭有些怒氣。
“他在哪裡?!”
眼前的這個女子他認識,或者說有過一面之緣,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還是同門。
但這也已經是曾經之事,現在,這個名叫呂素煙的女子,與裴千山一樣,是那個人的劍僕。
所以此時寧白峰問的“他”,二人都很清楚指的是誰。
呂素煙靜靜的看著寧白峰,隨著瞭解的事增多,她愈發的對此人好奇起來。
到底是怎樣的過往與經歷,才會讓這個看起來比她還小的青年,成那樣一個老怪物大道之爭的死敵。
呂素煙輕嘆一聲,“以你現在的境界,根本殺不了他,找到了又有何意義,更何況他現在有千幻珠在,哪怕從你邊走過,你也看不穿。”
說完這些話,她忽然覺得對面青年有些可憐。
寧白峰不知道千幻珠是什麼,但光聽名字以及呂素煙這樣的說法,也能猜出那東西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