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遠離地蟲谷的一座山崖上。
身背赤色長刀的白衣青年,左臂齊肩而斷的黑白服男子,一身黑袍腰掛秀珍魚簍的少年。
三人相對而立。
宮權看著白衣青年,問道:“你真不再想想?這次熄燈爆炸,咱們手段盡出,這才不至於被活埋,最終死裡逃生,繼續深入天淵,極有可能會把命丟在這裡,我看你還是隨我們一起出去,天淵外哪裡都能歷練,實在覺得無聊,跟我走一趟天墟江龍門,咱們泛舟江上,飲酒釣魚,豈不快哉?”
數日前的那場爆炸,方圓數百里都能看到,按計劃行事的三人,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寶物,全都用了出去,寧白峰轉手得到的那些符,除了還有桃花符和玄磁斬鐵符,其他用了一乾二淨,宮權芥子袋裡的棺材本同樣也掏出不少,最後硬是靠著魏行攜帶的一輛寶符車才堪堪抵過那場災難。
寧白峰搖搖頭,“前輩好意,我心領了,只是與人有約在先,需要去前方與人匯合。”
宮權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與之相約之人是誰,但憑其鼎劍閣弟子身份,想必是宗門長輩在前方等待門中弟子集合,這種他人門內事物,他沒理由阻攔,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互相有約一下,等你天淵歷練結束,來清都遊玩一番,就當是給我送行。”
寧白峰笑道:“天墟江龍門我是要去一趟,到時候一定會叨擾前輩一番。”
宮權拍拍白衣青年肩膀,如長輩安慰晚輩,說道:“那你可要快一點,可別拖個十年八年的,要是來晚了,估計到時候就是我躺在土裡,你站在外邊。”
寧白峰頓時哭笑不得。
魏行從懷裡摸出一物,一節筷子長短拇指粗細連線著竹根的短竹,竹節上站著幾支無葉竹枝,每一隻竹節的頂端,一枚巴掌大小的竹製蜻蜓,僅以尖利嘴部懸停在竹枝上,隨著斷臂男子的抖動,竹蜻蜓輕輕搖晃,展翅欲飛,斷臂男子將這東西遞到寧白峰面前,說道:“臨別之際,送你一枚訊音蜻蜓,這是我曾經閒暇無事是所做,可以用來洲內傳訊,短竹中間的空心也可以用來收停信劍信釵,同樣也是放神仙錢的地方,個人覺得還有些意思,寧兄若是要找我,可以用此物傳訊。”
寧白峰看上第一眼就覺的此物很討喜,接過此物,輕輕搖晃間,七隻竹蜻蜓懸停在纖細的竹枝上,顫顫巍巍。
宮權搓著下巴,笑道:“那咱們就此作別,改日再會。”
三人各自拱手,互相道別。
寧白峰前往風嘯峽,另外兩人攜手離開天淵。
地蟲谷之後的路程,險地雖然是一處接著一處,但只要不像地蟲谷裡的地淵一樣主動去招惹,想要避開悶頭趕路,其實也不算麻煩。
按照濮瑾贈送的行徑手札上的路程走,地蟲谷之後的一處必經險地是一片流沙地,荒涼如沙漠一般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一股巨大的吸力,形成流沙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其中,這些還是其次,最麻煩的就是突然而來的沙暴,被捲進去就是形銷骨立。
寧白峰就曾遠遠看到過數名同樣在趕路之人,捲入沙
暴之中,眨眼間就被風沙攪的血肉分離。
然而這些對寧白峰來說,威脅並不大,煙雨行身法在這種事,才真正展現其威力,旁人橫穿流沙地我不是小心翼翼,就怕一頭撞進危險之中,而寧白峰只在第一次試探出流沙坑以及見到那次沙暴之後,心中便有了底數,全力展開煙雨行身法,拉出一道道殘影,在流沙地裡急速穿行。
流沙地雖然很危險,但同樣也蘊含寶物,行徑手札上從其他宗門有過記錄,流沙地裡有種金沙,經常會伴隨著沙暴或是流沙坑出現,這種五行之金,是煉寶練器的上佳材料,所以來這裡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