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甲男子身上的玉質鎧甲散發微微亮光,如月光投入波光盪漾的湖面,層層疊疊的回溯成一塊瑩白玉簡,自腰間掉落在地。
甲符失去支撐的同時,困住男子的漁網,啵的一聲,炸成齏粉。
滾落在地上的那顆頭顱,額頭正中,有鮮血緩緩滴落,眼中血紅之色依舊未散,猙獰的臉上一抹驚愕就此凝固。
靠牆癱坐的宮權嘔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青筋暴起,極為猙獰恐怖,然後身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宮權精神萎靡,卻強行一拳捶在腹部,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的成長驟然停止下來。
片刻間,宮權便從**歲的童子,長成十四五歲的少年。
一擊斬首的魏行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全身上下顫抖不止。
隨著頭顱的斷落,男子站立的無頭身體上,鮮血自脖頸噴出,等不到灑落,就被散發光芒的長刀如長鯨吸水一般吸收,更有一團璀璨的銀光從脖頸裡飛出,融進長刀。
寧白峰看見這種詭異的情況,顧不得地上受傷的兩人,立即大步衝向無頭屍身。
與此同時,長刀上衝出一道血紅光芒,落地成人,卻是一名血色衣衫的年輕女子,搶在寧白峰之前,抓向無頭身體手中高舉的長刀,但卻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長刀時,一道赤芒從無頭屍身的衣襟裡破衣而出,將長刀撞飛,然後刺向血色衣衫的女子,穿喉而過,破開一個大洞,卻無絲毫血跡流出。
受到這短短片刻的耽擱,飛出的長刀被碧綠竹鞭驟然纏住,然後竹鞭收縮,長刀便被寧白峰左手死死握住。
那道赤芒一個飛轉之後,懸停在白衣青年肩頭,如同貼身護衛,忠心耿耿。
寧白峰將長刀橫在眼前,刀身上血光閃爍。
相較於先前的古樸以及鏽跡斑斑如鐵條的模樣,此刻的長刀煞氣逼人,鋒利無比。
血衣女子看著握刀的寧白峰,極為僵硬的張嘴,一字一頓的說道:“將...刀...放...下...”
寧白峰盯著血衣女子,眉頭緊皺,先前的刀靈是那灰衣老嫗,並且無法開口說話,此刻出現的卻是一名年輕女子,說話僵硬,但好歹也算是開口了,他有些不敢置信,一把靈兵之中怎麼會有兩位刀魂。
靠牆喘息的宮權,聲音嘶啞的開口喊道:“寧小子,千萬不要放!”
寧白峰轉頭看著已是少年身軀容貌的宮權,面有疑惑,眼中卻滿是擔憂。
宮權吃力的擺擺手,喘息道:“不用擔心,老夫還沒死,但若是你放下刀,我們就真的要死了。”
他接著又搖搖手,阻止白衣青年說話,喘息之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把靈兵之中不會有兩個器靈,眼前的女子就是先前那老嫗,因為那人血煉沒有完成,被你斬殺後,一身精血和元氣凝結的劍膽被長刀吸收,機緣巧合成了祭刀的舉動,所以才有這種變化。按照邪道祭刀之後便是大殺四方的慣例,此刻這柄邪刀殺氣極重,只要落到那女子手中,轉眼就會將我們三人斬殺,所以你一定要抓好了,我們的小命就在你的手裡。”
將這些話說完,宮權真的是有些精疲力竭,靠在牆壁上,進氣快,
出氣極慢。
寧白峰再次看著血色長刀,一聽宮權說這是柄邪兵,眉頭微皺。
這樣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多碰,若非松刀就會引來血衣女子的搶奪,他早就把這把刀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