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比楊明志想的糟糕,亨舍爾的情況必定不是個例,戰俘們會越來越虛弱,最終全部非正常死亡,如此耶蓮京娜的報復也就完成了。
女人兇狠起來還真是厲害,那個傢伙不愧是內務部的!楊明志倒吸一口氣了。
看著依舊精神不佳的亨舍爾,楊明志動了惻隱之心,旋即命令:“喬舒雅,讓你的人端來一些清水,還有麻布,讓這個人把臉擦乾淨!”
“就是現在?”喬舒雅解釋道:“很快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所有的戰俘都會到引出來的溫泉池子清洗自己,以及這身髒衣服。之後就是吃飯時間。”
因為地利,戰俘們可以泡溫泉。
對於普通人來說,溫泉浴是一種享受,現在看來對於戰俘,每天的潔淨工作簡直是保命。看看開始西落的太陽,這群戰俘應該還得再工作一會兒,莫非就讓亨舍爾繼續這麼候著?
楊明志蹬了喬舒雅一眼:“不要磨蹭了,按照我的命令做!我還得問問這個戰俘!”
兩名依舊戴著免遭的女兵,抬著一個盛滿潔淨泉水的木盆放在亨舍爾面前,一條灰麻布隨行的扔在水裡。女兵的動作非常生硬,在黑漆漆的免遭下則是她們不屑的表情。
任何能自我清理的機會亨舍爾都不會放過,見到了清水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寶物,他興沖沖的開始擦洗,很快這淨水就成了一盆灰白色汙水。
德國的男人普遍臉型立體,他們眼眸深邃,似乎天然就帶著一絲憂鬱。這個亨舍爾在擦乾淨頭後,整個人也恢復了一些英氣。
楊明志滿意的點點頭,不曾想這傢伙居然對自己報以微笑。
這個男人並非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善意的笑容,像是一種感激。
對此,楊明志做出了更進一步的友好表示,命令道:“喬舒雅,命你的人多端來幾盆淨水,在準備好一件合適的衣服,我要這個男人立刻乾乾淨淨的見我。”
喬舒雅一愣:“長官?你是要求這個男人立刻洗澡嗎?就在這裡?”
“是的!他就在那間房!”楊明志大手一指,“我剛剛看過了,那裡面什麼也沒有!就讓他進去清洗,我無法忍受審訊的物件像是一隻土撥鼠!”
這位副師長表現的一直很特別,尤其是對待戰俘問題上,比起其他的高階軍官,他實在太仁慈了!喬舒雅實在不理解,這些戰俘就應該邋邋遢遢的,並且就在這礦場工作到死(已經有戰俘病死),如此大家才有報仇的痛快感。
命令就是命令,即便女兵不情願,三盆水還是端了過來。
亨舍爾有些受寵若驚,他本人是相信這位長著蒙古臉的蘇軍軍官的,只是看到那孤零零的木屋就有些發憷。
原因無他,這木屋之所以空無一物,就是因為這就是一間拷打犯人的囚籠。德意志軍人當然有著自己的自尊,亨舍爾自詡自己是個懦夫,一直苟且偷生才活到現在的。那些做了戰俘還不知苟且,尤其是不願意老實挖礦,亦或者密謀逃跑的,一旦被發現就會扭送於此,被那些一臉鬍子的中年俄國人抽鞭子。
甚至有時候他們還會派遣女兵來行刑,那些女兵長相都很漂亮,就是鞭子抽在身上一樣疼痛難忍……
“他們不會殺我!那個男人知道我還有利用價值!”亨舍爾在內心裡祈禱,拎著乾淨的粗麻布衣服,進了木屋又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