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師長都不約而同的希望在全新的戰場立下更大的功勞,起碼得像崇拜的別列科夫將軍那般,給自己撈一塊“大金星”。所以他們覺得自己必須對部下要求更嚴格,冷血的說,從師長到士兵,所有人都是保衛國家的工具。那麼既然是衛國的工具,它就必須更加堅固耐用,奢侈的浪費掉簡直是對國家的褻瀆。
巴爾岑要求負重是二十公斤,拉夫連季和葉甫根尼稍少一些。即便如此,三人的要求在蘇軍其他部隊裡也是怪異。
更怪異的是,雖然後勤部門已經在分批次下發制式的黑色長筒軍靴,三個師長依然要求士兵打綁腿。
曾幾何時,綁腿是各國近現代軍隊的標配。畢竟那一時代的軍隊行軍基本就靠一雙腳,拿破崙和盟友的六十萬大軍,也幾乎都是透過徒步方式,愣是從巴黎走到莫斯科。
綁腿能極大緩解士兵長途步兵的疲勞感,但在如今的二戰,交戰國都在追求摩托化,再不濟也是騾馬化。德軍已經徵召了一千萬匹駿馬作為後勤輜重部隊的動力,故而大部分遠征蘇聯的德軍官兵,有大量時間是坐著馬車趕路的。
這方面蘇軍做的差一點,即便如此,根據步兵操典,蘇軍已經不要求士兵必須綁腿了。再者蘇聯正在大規模生產長筒黑色軍靴,同時也給了美國工廠大量同款軍靴的訂單。戰爭爆發時,還有很多部隊的官兵自願打綁腿,然而換上軍靴後,打綁腿已經沒有必要。
畢竟皮質軍靴真是太美妙了!它有不錯的防水功能,又是皮質的有著很好的禦寒能力,跟關鍵的它很耐磨。
固然長筒皮質黑色軍靴有千般的好,三個師長還是非常默契的達成共識。
三人都認為,綁腿它是保證士兵高負重依舊保證極強機動性的原因,亦是近衛284師與眾不同的象徵物之一。即便三人離開了親愛的老部隊,成為新部隊的師長。但是,近衛284師的軍魂,不也是帶給了新組建的322、323、324三個師嗎?
所以每一個戰士脫下自己的軍靴,就能展示出把小腿捆得硬邦邦的綁腿。
三人聊起綁腿的同時,說到興起,巴爾岑非常粗魯的卸下自己的左腳軍靴。
他得意洋洋的嚷嚷:“作為師長當然要以身作則,你看我的做派。”
巴爾岑得意的展示自己的綁腿,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臭。
葉甫根尼看著眼前的巴爾岑,這傢伙還和以前一樣,整個人還是莽夫做派。
葉甫根尼捏著鼻子,嚷嚷:“收起你的腳丫吧,不要讓臭氣汙濁這裡的空氣。”
“哦?是嘛?”意識到不雅後,巴爾岑趕緊又穿上靴子。
“還是文明些吧,我的師長同志。說起來綁腿,我也是一直捆著的,我想拉夫連季也是一樣。”
“當然。”拉夫連季連連稱是,“軍人就該有軍人的樣子,要嚴肅不能粗魯。”
巴爾岑知道兩個戰友在數落自己,他心裡可是不服,就背靠著椅子嚷嚷:“哎呀,軍人的優雅,也就是在這和平的城市能夠長時間保持。想想咱們以前過的那種糟糕日子,一場戰役打一個月,整個戰役時期你我不要妄想能夠洗澡,就是洗把臉都是奢侈的。”
“這倒是。”葉甫根嘿嘿的笑了,“咱們都是些男人,咱們能夠忍受這些。渾身散發這汗臭味,還有非常濃厚的硝煙味,還好沒有把自己燻暈。”
“因為我們都習慣了。”拉夫連季調侃說,“咱們男人如此,那些女兵們?到了戰場上她們也不可能保持淑女形象,說真的,那種環境什麼都不要奢望,只要還活著能夠繼續打擊敵人,形象什麼的可以拋諸腦後。”
“哈哈!這道也是,比如娜塔莎。”巴爾岑順著話說,“那姑娘比一般男人都要強悍,她現在卻在這裡的第一中學上學。這幾天你們都見過她了。說真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
“她怎麼樣?”葉甫根尼問。
“她變了,簡直像是個仙女,真是太漂亮了。打仗的時候我都意識不到她這麼漂亮,戰場上她的軍裝也滿是破損,和你我一樣都是一個月沒法洗澡,整個人散發著嚴重硝煙味。你們能想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