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著急。”楊明志向前幾步走,站在這位負責人面前。
且看這一身的勳章,著實給予他人強烈的壓迫感,再看看軍裝上的領章肩章,這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的別列科夫。
每一天,新兵的訓練任務都是繁瑣的,忙了一整天后,坐在辦公室內抽出時間看看報紙,此乃負責人高爾基諾夫的休閒方式。他在報紙上第一次獲悉了別列科夫的名字,更得知那是個國際主義戰士。
現在的軍隊裡充斥著五花八門的人,甚至一些被判了徒刑的囚犯,也被拉進隊伍進行訓練。那麼,軍隊裡再多一些外國人無可厚非。
高爾基諾夫一直覺得自己和那個傳奇的別列科夫不可能有交集,不曾想,這位傳奇將軍不但來了,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是聽從了軍區司令的命令,知曉今天會見到何人,而今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來自一堆勳章的壓迫感,還是令他不由的顫抖。
“看起來您很緊張?”楊明志平靜的說,而這番平靜令氣氛更加窒息。
“是……是!有……有一點。”
“是在畏懼我嗎?不用緊張。”
“是!我……我不緊張。我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很好。看來您已經完全明白我和我的部下來此的原因,但願這次實驗一切順利。在此之前,我有意問您一些其他的事。”
作為一個在七月份一度統帥五萬作戰力量的將軍,身處偌大的軍營,頃刻間就令楊明志熱血沸騰。
據說這裡有一萬人接受訓練?針對這個問題,果然還是當面問問營區負責人來得輕鬆。
有道是外行只能看到數目龐大的新兵在踢正步,或是打靶訓練,新兵的英姿會讓蘇聯公民們熱血沸騰。
作為一個內行,楊明志最想知道的依然是他們在接受怎樣的訓練。
“我們這裡有接近一萬五千人在訓練,每天還有一些新兵員加入。我們有能力將普通人短時間內訓練成合格計程車兵,他們將為蘇維埃祖國儘自己的義務,他們將在前線告訴侵略者,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又是一番口號性的說辭,其中卻不乏一點問題。
“短時間內?合格計程車兵?”楊明志眯著雙眼,“僅僅是上月初,我才結束了一場大規模戰役。那是在白俄羅斯的南部,我指揮了至少三萬人參與作戰,經過四十天的激戰,僅有一萬人還能繼續戰鬥。您對前線瞭解怎樣?這就是前線的可怕傷亡。我的部隊還有許多經驗豐富的老兵,即便如此老兵也大規模的犧牲。所以您短時間內無法訓練成合格計程車兵,充其量,就是一群炮灰。”
楊明志自知此番言論言重了,他絲毫不給這個負責人面子,還是要說出來。
“將軍……您……”
聽著這番洩氣話,誰會好受呢?高爾基諾夫心情很是不爽,奈何對方的確是個老將,自己絲毫沒有反駁的膽子。
“我?”楊明志拍拍胸膛,“您看到這些勳章了嗎?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英雄?的確,勳章是我戰功的證明,而這些戰功也是用上萬士兵的犧牲換來的。它們掛在我的胸前,我從沒有沾沾自喜,而是時刻提醒著我勳章背後的事。”
見得高爾基諾夫沉默不語,楊明志的話匣子算是開啟了。
“我知道您在訓練一支步兵師。現代戰爭,一支普通步兵師的作用已經非常有限。我獲悉,您訓練的新兵未來裝備最多的兵器,依然是栓動步槍。步兵師缺乏反坦克能力,幾乎不存在防空能力,所有用的裝甲輔助車輛也基本沒有。因為普通步兵師不是精銳部隊,他們充其量就是炮灰!
我知道,炮灰不是什麼好詞,然而這就是可怕的現實!
他們僅僅經過最多三個月就被趕到戰場,訓練時的武器也很一般,只有到了歐洲後,他們才能人手一支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