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遊擊共和國的電報,傳達到了莫濟裡的科夫帕克兵團指揮部。
此時科夫帕克本人已經離開了莫濟裡,並走過幾個小時前親自衝鋒過去的曠野,抵達城南森林。
一半計程車兵也帶著大量的戰利品,尤其是大量的衣服,用麻繩捆紮好背在背上,回到森林中待命。另有一些人,在曠野上突擊挖坑,埋葬自己死去的戰友。
只有少數士兵在戰鬥第一線,他們滿是灰土的臉被火焰炙烤得生疼,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向河對岸威懾性射擊,以向德軍宣佈,蘇軍依舊在守城。
其實那倒德軍自保用的火牆,一來它的確迫使蘇軍不能繼續進攻,二來也阻礙了自己的視線。
因為耳膜穿孔,又因為腎上腺素水平低落下來,意識到卡林科維奇火車站平安,大軍正在回援的路上,德軍第100軍軍長航特,不得不開始面對令他難以忍受的頭疼。甚至一連被紮了三劑麻醉劑,這才舒坦一些。
他不知道蘇軍已經開始撤退,尤其是以剛剛結束的列奇察血戰為例,他悲觀的認為,德軍也必須和蘇軍於莫濟裡河南城區血戰,才能取勝。他不知道蘇軍又從哪裡搞出來一支生力軍,經撤過河的734師鮑里斯曼解釋,他相信這支部隊,正是十二天前,擊敗734師滲透部隊的蘇軍。
所以德軍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那便是蘇軍擊敗了迂迴滲透的德軍部隊後,就開始向北方移動,他們藏匿於沼澤爛泥,計劃在適當時機攻擊莫濟裡。蘇軍的計劃現在來看的成功了。
鮑里斯曼安慰說:“您放心,蘇軍只要守城,他們就插翅難道,我軍能徹底圍死他們!”
“您還是擔心一下西邊的那座鐵路橋吧!”痛苦中,航特依舊明白鐵路橋的重要意義。石橋炸了,工兵能在橋墩上再修一座鐵橋。不過鐵路橋如果被炸燬,修復工作也要消耗很多時間。
鮑里斯曼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我們734師戰鬥力的確不才,不過我把精銳和大量重武器,已經突擊安置在鐵路橋,蘇軍要攻佔那裡,只會遺留大量屍體。”
“唉……”航特對鮑里斯曼實在不放心,他沒有表彰這位的自信,默默的嘆道:“希望蘇軍不會攻擊那裡。他們最好就死守城市,不要再逃跑了!讓我好好的殲滅你們。”
說道最後,航特整個人變得咬牙切齒。為何?他麾下的三個步兵師,戰鬥過去整整三天,這三天戰局變化之劇烈,遠超航特的想象。第100軍的總傷亡,達到了驚人的四千五百人。可悲的是,河南城區的醫院本躺著一百多人的傷兵,怕是連同醫生護士,都被蘇軍殺害了。
等於說,本有堂堂五萬大軍的第100軍,僅僅三天就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兵力,何況損失的還是主戰兵力。
莫非這樣的戰爭形態,在東線就是一種常態?他早就聽說進入東線的部隊,對佔領區的平民總是採取殘酷手段,他本來對於屠殺平民計程車兵非常鄙夷,到了現在也漸漸理解那些人的行為了。戰友大規模的死,會令士兵瘋狂,他們會把平民當做洩憤物件,瘋狂計程車兵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令人驚奇,何況聽了戈貝爾博士宣傳講話的戰士們,也對屠殺平民少了幾分負罪感。
現在,航特呲著牙,告訴鮑里斯曼他的態度:“我們必須要讓火牆對面的敵人,付出全軍覆沒的代價!血債必須血償!”
一時間,他已經忘卻了自己的部隊的任務其實只有一個——收復列奇察。
第100軍=付出四千五百人損失的代價,他們不也完成了作戰目標?何況一路打到北方的斯韋特洛戈爾斯克、日洛賓,甚至攻到博布魯伊斯克城下的蘇軍游擊隊,難道不是全被重創趕走了嗎?
所以,在本地駐軍司令瓦格納,乃至**駐紮白俄羅斯的最高負責人庫貝,都對第100軍是滿意。即便第100軍損失四千人,蘇軍游擊隊的傷亡也超過了一萬人。第100軍消滅的是令瓦格納頭疼許久的蘇軍第63集團軍的部隊,至少他有理由相信這個。敵人遭遇史無前例的重創,想要東山再起,難道還有機會嗎?
截止到七月二十九日,本地德軍駐軍高層,都認為德軍的勝利已經勢不可擋。畢竟第100軍是請來的客軍,威廉庫貝不得不做出一個抉擇,即必須要求第100軍在戰時結束後,立刻北上莫吉廖夫,馬不停蹄的執行他們的最大任務——增援第9集團軍。
然蘇軍強攻莫濟裡,突然干擾了庫貝了計劃。
不過,這支部隊增援前線的任務是不可更改的,而莫濟裡也絕對不能丟。無奈之下,於三十日上午獲悉神奇出現的蘇軍偷襲莫濟裡的庫貝,不得不向上級即狼穴彙報,第100軍的增援行動,可能要推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