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位後架設好,每個陣位相隔至少二十米!把彈藥箱都開啟!”
多羅寧一遍遍的發號施令,他欣慰的看到自己的部下動作都非常麻利,多達三十個陣位的迫擊炮陣地在理想的時間內建成了。
蘇軍的裝甲卡車也在做著最後的準備,數以千計的蘇軍步兵躍躍欲試,大家都知道進攻之路必有人犧牲,現在沒有人對死亡有哪怕一丁點的恐懼,他們活像是一大群只進不退的戰爭機器!
與此同時,德軍也注意到了樹林那邊的異常,守衛火車站的兩個營長,以及兩支警察營,都意識到蘇軍將要主攻這裡。
他們如實的向自己的指揮官赫茲曼彙報了這一糟糕情況。
“真正的戰鬥終於要開始了!”赫茲曼平靜的感慨,他的內心實際就如同颶風肆虐的海面,心臟狂跳不止。
他坐鎮在備用指揮部的地下室內,雙手託著下巴。城裡的發電站已經停止工作,兩盞照明用的煤油燈著涼他桌案前的一張地區地圖。
突然,火苗劇烈晃動起來,一些塵土也從天花板上落下。
“已經打起來了!”他猛地站起身,又緩緩坐下。因為他知道,軍事部署已經完成,能否成功阻擊全賴部下的艱苦抵抗了,除此之外其本人的作用已經可以忽略。
蘇軍的炮轟已經開始了,頗具諷刺的是,蘇軍的迫擊炮是德軍的,炮彈更是德軍的。僅僅在上午,這些火炮和炮彈還都是德軍裝備,德軍指望以它們捍衛防線,不曾想,僅僅幾個小時居然成了蘇軍的利器。
泰普諾夫先不急著記功,他舉著望遠鏡,看著遠方大量被炸翻天的泥土。
那裡就是德軍的步兵陣地,他甚至能看到德軍微弱的反擊火光。當然。最顯眼的還是火車站旁倉庫燃起的濃煙,其濃郁程度可比依然在燃燒的坦克殘骸厲害多了。
泰普諾夫又給多羅寧發去命令:“德軍建築起火,那裡必有重要目標,向著那裡開火!”
趁著炮兵調整諸元的時刻,泰普諾夫下達全面進攻命令。
就這樣,十五輛裝甲卡車帶著強烈的引擎轟鳴前進了,兩千名步兵組成進攻的三角型陣型,就跟在卡車後面。
卡車的貨物已經卸下,取而代之的是站著的兩名機槍手。機槍手的彈藥非常充足,使得卡車本身就是一個移動中的機槍堡壘。
泰普諾夫所部的進攻之路有一千五百米,所有戰士都有犧牲的覺悟,卻不曾想到,犧牲來的竟然如此突然。
德軍的四輛突擊炮,它們忍受著迫擊炮彈灌頂的打擊,不得不從埋伏地脫離。在移動過程中,一輛突擊炮的履帶竟被震斷,戶外是大量橫飛的彈片,車組即不能修理,也不敢出艙,只能抱著頭,希望不會炮彈灌頂。
所以,有三輛突擊炮躲開了炮火打擊,三個車組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醜陋的蘇軍裝甲車,當即展開反擊。
突擊炮的75毫米坦克炮,它打到五公里外的目標完全沒問題。而且它低矮的造型,傾斜的裝甲,令它的戰場生存能力很不錯。
三輛突擊炮瞄著各自的目標開火,結局顯而易見,蘇軍有三輛裝甲卡車在轟擊中當場被擊毀。
“糟糕!”泰普諾夫並不吃驚,他早就知道德軍有突擊炮的,而且突擊炮的工作也確實是這個。他對犧牲的戰友非常惋惜。
蘇軍對此也是有準備的,那便是無後坐力炮的平直轟擊。固然這些爆破彈頭對三突子的裝甲不一定奏效,打得內部人員震傷昏闕,還是有可能的。
然而,蘇軍又付出了三輛裝甲卡車損失的代價,蘇軍的反擊炮火才到來。
一千五百米的距離上攻擊一個相對較小的厚裝甲目標,多達二十門的無後坐力炮,向著一個目標發動齊射。
“就算你的裝甲厚實,車體低矮,能承受二十枚彈的轟擊嗎?”泰普諾夫唸唸有詞,他舉著望遠鏡看到了遠方的一輛三突子,被一大團煙塵覆蓋。
蘇軍的炮兵又迅速裝填,紛紛調整炮口向著下一個目標自由射擊。
那輛成為眾矢之的的三突子,它中了五發彈,除了一發被傾斜裝甲彈飛了,其餘四發都打在側面裝甲上。這些幾乎沒有穿甲能力的高爆彈,其巨大的衝擊波不但炸碎了負重輪、炸斷履帶,還將其掀翻過來,就如同腹部朝天的烏龜——它已經沒有作戰能力。
倖存的兩輛也在遭遇蘇軍炮火的點名打擊,它們都中彈了,得益於傾斜裝甲都把彈彈飛。
此時此刻,德軍步兵因為戰防炮在蘇軍迫擊炮打擊下傷亡較大,不得不開始收縮防線,所以,孤懸於外的兩輛三突子,完全成了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