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巴爾岑一度擔心德軍會在這一天突然出現,為此他不但將防禦中心放在洛耶夫的北面,又為防止城內的敵人的突圍,也加緊了炮火襲擾之頻率。
然而等到了這天的中午,蘇軍的偵察兵還是沒有發現敵人蹤跡。他們倒是發現了風吹草動,結果證明那不過是遊蕩的野鹿罷了。這一帶的野生動物還算是多,林間的野兔和松鼠很多,大型動物少。
除此外,德軍的跡象的確不存在。尤其是一些士兵像是猴子一樣,爬到高大的紅松樹梢,用繩子將自己和樹幹捆著以此固定,之後就手握著高倍望遠鏡,掃視著遠方第聶伯河兩岸,尋覓著一切異常。
蘇軍士兵都知曉,德軍若來救援洛耶夫,所派部隊不可能少。如此,援兵必定興師動眾,他們因而不太可能穿越森林而來,沿著河畔的平原之地前進,還有比這更靠譜的路徑?
巴爾岑如此認為,遠在幾十公里外的楊明志亦是如此認為。
未來戰鬥最激烈的戰場,可能就是洛耶夫城北的森林和河畔泥澤夾著的狹長平原,只要能見度尚可,哨兵很可能早早的發現他們。
時間到了24日的下午,針對洛耶夫的炮擊還是按部就班的執行。蘇軍幾乎是每到一個小時的整點開炮一陣,漸漸的,被圍困的德軍也習慣了。
“蘇軍的炮火就像是鐘錶,他們的炮彈真多,弄得我都不敢出這該死的地窖!”德軍營長如今只能當個縮頭烏龜,他命令通訊兵:“立刻給師部發報,詢問援兵到哪裡了?”
“營長,他們已經向我們這裡進軍了!”
“真是太好了!”如坐針氈的營長科里斯特終於提起精神,“這段日子,我都快被這群該死的俄國人給震裂了腦袋。通知弟兄們,準備配合援軍!我們是時候離開這個該死的廢城了!”
營長所言不假,蘇軍長期的炮轟給予這座城市極大破壞。畢竟它就是一座小城市,水泥建築本就不多,如今也被炸的七七八八,城市中找不到一個未被炮火侵蝕的建築。
城市的街道佈滿瓦礫,至少死在城裡的人類屍體都被收攏安葬,城外的那些倒斃屍體,就孤零零的躺著,甚至已經開始腐爛!
再者,城市內的糧食儲備本來很多,更糟糕的廚房被炸,德軍連烤麵包的地方都找不到了,空有些麵粉,烹飪還是非常麻煩,不得已他們也只能熬煮些面粥湊合著果腹。
洛耶夫城內正是這般模樣,在僅有一河之隔的德尼普拉澤地,在沒有戰事的24日,傘兵233旅主力完成了進駐。
傘兵一直在趕製木筏,雷切夫營的官兵在進入白天后紛紛抓緊時間睡覺,陸續又有兩個營的官兵抵達這裡,繼續趕製木筏。雷切夫營製造的木筏成為一個標準,後繼者繼續製造,一天時間內,愣是有九十個木筏製造完畢。
這是一個零旅長泰普諾夫滿意的結果。他不知道其他部隊為戰鬥籌備的怎麼樣了,傘兵這裡,他自詡交付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答卷。
只要時間許可,木筏還是要繼續做的,所以在雷切夫營全體睡醒,伐木工作繼續。
回首一整天的工作,自己的主力在這片澤地中安營紮寨,小伊萬斯基的所謂游擊隊,實際是四百個難民,他們淌過索日河,就乘坐早已等候的馬車向南離去。難民全部運走後,馬車以及繳獲的那三輛半履帶摩托,又拉著一些彈藥物資而來。
這便是蘇軍6月24日全天的狀況。圍繞著洛耶夫,蘇軍總共部署了四個戰鬥叢集。
阻擊戰的主力即巴爾岑麾下部隊,左翼為霍姆尼奇兵站的那四千餘名精銳,右翼為第17遊擊旅與傘兵旅一個營,兩河交匯的澤地是傘兵233旅的三個營。
如此精妙的佈置,如此龐大的兵力,還有強大的武備,蘇軍佈置了一個陷阱,就等著德軍往這裡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