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終於結束了,勝的悲壯,敗的慘烈。
傘兵旅和第二團,一雙雙眼睛面對著第三團的戰士們,大家就這麼互相凝視著,沒有誰在歡呼戰鬥的勝利,有的只是麻木的沉默,以及一些女兵姑娘們悲哀的哭泣。
一些士兵坐在原地喘著粗氣,接著捲起菸捲,呆滯的望著滿地屍體吐著煙氣。
一切士兵開始搜尋屍體,把己方傷員拉出血泊,擊斃敵人傷員。
尤其是處理屍體的過程中,小沃曼斯基的騎兵又起到了很大作用。繩索捆住屍體的腳,由一匹馬拉扯多具屍體,將其聚攏一起。這個工作才剛剛開始,這是小沃曼斯基經歷過的第一場血戰,他沒有被殺戮懵逼雙眼,甚至打掃戰場是當前最重要的任務。
而這場大戰對於阿納託利的衝擊太大了。一切就像是回到了1941年,在面對德軍的瘋狂進攻時,他們放下了武器。阿納託利和眾多的蘇軍成了戰俘,目睹了敵人眾多惡性,因而他在僥倖重新做了紅軍後,也向麾下計程車兵灌輸敵人的罪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第三團敢於瘋狂的和敵人拼刺刀,就有著他這名團長平日的精神灌輸之功。
然,勇氣和仇恨,並不能增強多少拼刺的能力!
蘇軍面對的畢竟是現代化戰爭,能和敵人進行有組織的刺刀戰的機會已經太少了!當戰鬥突然演變成短兵相接,很多士兵根本是拿著所有能當做武器的東西,投入野蠻廝殺。這種時候,斯拉夫人相對強健的體魄,也是佔有一定上風。
但這支蘇軍隊伍裡女兵比例過高,她們也學著男人那般嗷嗷叫的向敵人衝鋒,當距離為零後進行的刺刀戰,她們為之付出了沉重代價。
走在滿是屍體的戰場,阿納託利腦子懵懵的,他不知該如何想上級解釋這場是傷亡巨大的戰鬥。
第三團的四個營,在戰鬥結束時就開始了傷亡統計。各營基本只能在其營長的親自呼喚下,把各營還活著的戰士招攬到自己身邊。
很多人沒有歸隊,而歸隊者也都是身體基本健全者,即便受傷,也是可以承受的輕傷。
然而統計的結果非常糟糕,各個營長把資料告知他們的團長阿納託利後,得到了血淋淋的全團傷亡狀況。
“該死!只有一千五百人統計,難道剩下的九百人,都死了?!”
他尋思了一下,這個資料是初步統計。實際還有很多還很健全者因種種原因被漏掉,亦有大量傷員,沒在統計範圍內。這一千五百人是第三團當前還可戰鬥的力量,另外的八九百人,真正歸類為永久性損失的,一定不會有如此之多。
然而,大量的死屍就在眼前。
眼前的景象也實在眨眼!女兵!尤其是女兵!她們是軍中的玫瑰花,就這麼以最粗暴的方式血染沙場。她們的死無不觸動著所有男兵的神經,亦是令阿納託利向各營下達命令:“我最後重申一下,此戰,我們不要俘虜!殺光羅馬尼亞人!”
蘇軍的損失主要還是來自於槍彈,羅軍困獸猶鬥之時,他們的射擊也隨著蘇軍的逼近愈發精準。羅軍士兵的死,一樣是主要源自槍彈!直到雙方距離零距離才拼刺刀,戰鬥到了此事,羅軍的失敗在所難免。
就在蘇軍檢查屍體堆,搬運敵我雙方屍體時,一些裝死的羅軍士兵被發現。
因阿納託利已經強調了命令,士兵果斷執行命令!不過,就算團長沒有此令,士兵還是要動手的。
羅軍士兵的求饒沒有絲毫用處,他們逃不過被當場槍決的命運。
羅軍的副團長弗拉德斯庫,該著他幸運,其一身獨特的軍裝令殺紅眼的蘇軍士兵意識到,這個人非同一般!就在檢查這具衣著特殊的“死屍”時,其裝死的本質也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