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佩特河並不寬,很多水域更不深。楊明志還記得去年大軍過河時的場景,即所有人擼起褲腿涉水過河。只是河泥厚實,真正下了水,實際水深及腰。
那時,自己揹著老婆涉水而過,自己弄得一褲子泥巴,她的狀態則很好。
如今這類低階錯誤不可能再出現,一條浮橋已經在河面鋪設。
捕魚用的單人小船拼湊一起由粗麻繩相連,水流將其衝成了月牙形,其上鋪設了厚實的木板。目測一番,這浮橋近百米左右,兩千多人透過這滿是淤泥的河道,完全不用擔心溼鞋。
守在這裡的民兵從昨日浮橋完工就守候這裡,他們於此紮營吃飯,就是為了等候今日大軍通行,待其透過後,這浮橋再蘇軍化作一條條小船,民兵又一瞬間變成了在沼澤河道間穿梭的漁民。
全軍將士於浮橋前集結,楊明志看看錶,時間已過上午九點。
作為行動向導的佩羅尼斯基一直跟在長官身邊,他有些憂慮的說:“這次我們行動的還是慢了些,假如我們能在太陽剛剛升起是抵達這裡,最快,我們將在天黑前抵達鐵路。”
“是啊!我們透過河流還要再行進五十公里!這對所有人都是巨大考驗!”楊明志不由的撫著自己的行囊,因為是軍官,他犯不著揹著太多的物資,比如說槍械只有別在腰裡的手槍。
部隊不可以再磨蹭了!
楊明志站在橋頭,無視著那些圍觀壯觀景象的村民,舉起右臂指向正西,吼道:“同志們!現在,我們就要透過普里佩特河!老兵們都知道我們撤入沼澤地的路線!沒錯,就是這條路,我們跨越河流,沿著原路打回去!聽我命令,全群出發!傘兵營!率先行動!”
巴爾岑的部隊裡的幾名排長就是284師最初計程車兵,他們和楊明志一樣,非常明白這次過河有著非常巨大的精神意義。
旗手高舉著紅旗,隊伍整齊劃一的以兩行縱隊,小幅奔跑的透過浮橋,開始想著沼澤地的邊緣前進。
……
普里佩特河兩畔有著大量的河道,在冬季這些支線河道乃至主河道,皆為堅冰凍結。當春季到來,泥濘成為這片區域的最大特色。
楊明志想當然的認為他對這片區域已經瞭如指掌,直到他不得不再次面對滿地的泥巴。
包括他本人在內,幾乎所有人的綁腿都黑黢黢的,人們不得不在爛泥中摸索,即便有些區域的泥巴足足沒膝蓋,行軍也不能停止。
“真是該死!去年這時候這裡也沒有這麼多泥巴!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楊明志發著牢騷。
佩羅尼斯基則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即二十天前連續幾天都是雨水,這裡的環境已經大幅改變。
他說的很有道理,楊明志琢磨著,也就是鐵匠村的位置較為遠離河流,其地面才頗為乾燥。
楊明志最為擔心的,正是這泥濘拖延部隊的行軍。說來也是諷刺,七年前,中國的紅軍過毛爾蓋草甸亦是面對類似困境,今日,自己率領的這支蘇聯紅軍也飽嘗到了!
部隊在泥巴地裡一口氣折騰到了下午兩點,兵貴神速的計劃已經是不可能了!好在按照計劃,部隊最晚當在行動後的第二天抵達第一個目標,只是第一天的行軍不會再走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