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嬤嬤忙將隨手帶出來的織錦緞妙蓮瑞相夾薄棉斗篷披在她身上。叮嚀道:“娘娘身上月事未盡,可千萬要注意保暖才是。”
嚶鳴笑了笑,今兒已經是第二日了,早晨補了回籠覺。肚子已經不怎麼疼了。昨天晚上,弘曆沒有翻牌子,獨自一人批閱奏摺到夜半三更,才獨自睡下。
嚶鳴問:“昨晚穎嬪可有什麼異動?”
小文子道:“無詔嬪妃不得靠近養心殿,穎嬪能有什麼異動?不過是照例送了份人參鷓鴣湯過去。可惜連養心殿的門兒都沒送進去。”頓了頓,小文子又道:“反倒是順嬪叫人送去的解酒湯。皇上收下了。”
解酒湯……是了,弘曆昨天宴席上喝了不少酒,走的時候雖然還算清醒,但喝碗解酒湯也是好的。
嚶鳴笑著說:“看樣子,還是順嬪更貼心。”
小文子忙道:“不過就是一碗解酒湯罷了,算不得什麼。皇上昨晚走的時候,娘娘不也照樣熬了一盅葛花醒酒湯嗎?皇上一滴不剩都喝了呢。”
嚶鳴也是怕他胃裡不舒服,所以才採摘了藥園世界的葛花,以藥泉水熬了那麼一盅湯。
嚶鳴輕笑道:“是啊,皇上都喝了本宮的醒酒湯了,明明已經解了醉了,明明不需要解酒湯了,可還是不忍拒絕順嬪的好意。”——如此看來,在弘曆心目中,果然還是表妹要緊些?穎嬪,不過是姿色出眾的舊寵罷了,哪及得上血脈之親要緊?
小文子道:“皇上對順嬪,素來不怎麼寵愛,但卻十分厚待她,凡是有什麼好東西,也不會忘了她一份兒。所以宮裡人,倒無人敢輕視。”
一個熹聖皇貴太妃,的確是順嬪永生的依仗……
正說著話,亭外一個衣衫素淨的宮妃朝她遙遙行禮,“皇貴妃萬福!”
嚶鳴定睛一開,這人吶,還真不經嘮叨,站在亭外的,可不就是順嬪鈕祜祿氏嗎?
順嬪的容貌略顯平平,所以穿上一身月白色纏枝蓮旗服,倒是顯得甚是清雅。有句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但前提得面板白才行。而順嬪身上最大的有點,便是面板白皙了,加之年輕,小臉蛋也是很嫩的,如此瞧著,倒是比往日多了幾分俏麗。
嚶鳴微笑頷首,“順嬪這是要往哪兒去?”
順嬪快步走進了千秋亭中,臉上依稀帶著幾分傷感之色,“今日是嬪妾姑母的忌日,所以嬪妾正打算去寶華殿祭奠一番。”
熹聖皇貴太妃的忌日,嚶鳴自然知道。去年這個時候,弘曆為她的身孕高興壞了,愣是忽略了熹聖皇貴太妃的忌日,後來想起來,是嚶鳴陪他補辦了個忌日,吃了一日素齋,也算緬懷生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