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點了點頭,先晉個位份,的確是利益最大化了,然而再晉位,她也頂多是個常在,還是不夠保住自己的孩子。
旋即,嚶鳴又道:“其次,就是回宮之後了!你需記住一點,一定要死死賴在皇后的宮裡,求皇后照顧你的胎!”
崔氏愕然瞪大了眼睛,“這——”也不是等於把脖子伸過去,讓皇后砍殺嗎?
嚶鳴揚唇一笑,“皇后還是在乎她的賢惠名聲的,若是她照顧下,你落了胎,皇后第一個難辭其咎!所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崔答應想必明白這一點吧。”
崔氏眼睛一亮,急忙點了點頭,或許……這真的會是保住她肚子裡孩子唯一的辦法了!!
嚶鳴叫孫嬤嬤去取了兩盒燕窩賞賜給崔氏補身子,便打發她離開了。
半夏一直在旁邊聽著,崔氏一走,她便忍不住問:“娘娘,這樣真的能保住崔答應腹中孩子嗎?”
嚶鳴淡淡一笑,“誰知道呢!反正,起碼會叫皇后臉上難堪、心裡也難受!只怕她不好過,本宮心裡就痛快!”
賴著讓皇后照顧胎相,對於崔氏而言,的確是如今最好的法子了。然而,皇后的手段,愈發詭秘狠毒,只怕即使如此,也未必真的能保她平安生產。
秀貴人還真是恨毒了皇后,直接給她心裡扎一根毒刺。皇后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送翠羽上皇帝榻本就不是出於自願,如今翠羽還有孕了,那可真真是打皇后的臉了!
那崔氏倒是真的聽了嚶鳴的話,當天就叫了太醫給她診脈,果然確診是有了快足月的身孕了。皇帝得知此事後,並沒有晉她的位份,不過賜了她一個單獨的帳殿,讓她離開御帳,安居養胎。
當晚,皇帝來了嚶鳴的帳殿歇息,一起用過晚膳後,皇帝忍不住私底下跟她解釋道:“崔氏的身孕,只是個意外……”
嚶鳴忙揚起一張笑臉,道:“臣妾沒那個小心眼兒,崔答應雖然是皇后身邊的人,可性情溫順,臣妾與她也沒什麼仇怨。何況來的路上,她悉心服侍臣妾起居,臣妾好歹要記她幾分好。”
聽了嚶鳴這番話,皇帝眉頭舒展開來。
嚶鳴眼珠一轉,便又道:“崔答應如今懷了身孕了,如果再照著答應的位份,著實薄待了些,不如皇上賞她個常在吧,也能叫她安心養胎。”
皇帝點頭,道了一聲“好”,他之前沒給崔氏晉位,也是怕嚶鳴心裡不舒服,如今嚶鳴都替崔氏求位份了,皇帝自然無不答允。便喚了王欽過來,道:“去傳朕口諭,答應崔氏懷妊有功,晉為正六品常在。”
“嗻!”王欽應了一聲,立刻便去傳旨了。
崔氏的帳子,是草草搭建出來的,又遠離皇帝住處,著實有些寒酸。連伺候她的兩個宮女和一個太監都散漫不經心,根本不拿崔氏這個答應當主子,連被窩裡連個湯婆子都沒有。
崔氏摸著冰涼的床榻,暗自氣恨地咬了咬嘴唇,早知如此,還不如隱瞞有孕。皇上在得知她懷孕之後,根本沒有半分歡心之色,更直接叫人把她趕出了御帳。想到皇帝的冷漠與薄情,崔氏不禁眼圈都紅了。
守夜的宮女紫鴛困怏怏打著哈欠,懶洋洋道:“小主,您快睡吧。您月例的羊油蠟可不多,仔細用完了,以後就只能黑燈瞎火了!”
紫鴛那嘲諷的語氣,叫崔氏鬱火結心,偏偏氣得發不出火來。然而宮女說得對,答應的月例很少,雖然比宮女多很多,但跟那些嬪主妃主比起來,便是天壤之別了。連照明的羊油蠟,每日只有一支,只夠燒半個時辰。若是用多了,月底的確就得黑燈瞎火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