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飛快脫下慶貴人那一雙仙鶴紋錦緞面料的花盆底鞋,一抹鞋底,果然摸到了一手油膩!!
嚶鳴眼底一沉,慶貴人之前說過,她的一應飲食起居都是由陪嫁宮女歸雁打理的!!
歸雁被嚶鳴那懷疑的眼神嚇得瞬間臉色慘白,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沒來記得辯解半句,便聽到外頭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那聲音剛落,皇帝腳步急促,已然進了內室中。
皇帝一眼便看見了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的瑞貴人,神色一緊,急忙吩咐隨從而來的三位太醫為慶貴人診治。
皇帝忍不住問嚶鳴:“陸氏怎麼會突然摔倒?”——徐晉祿飛奔去九州清晏稟報說慶貴人陸氏不慎摔倒見了紅。
嚶鳴立刻指著那花盆底鞋的鞋底道:“皇上,慶貴人的鞋底被抹了一層油!所以她才會一下床榻就摔了下來!”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麼說,便是有人蓄意要謀害皇嗣了?!!”
嚶鳴此刻已經有七分懷疑慶貴人的陪嫁宮女歸雁,便指著跪在地上的歸雁道:“當時在內室服侍慶貴人只有這個宮女,而且應該還是她服侍慶貴人穿鞋的。是否是她所為,嬪妾不得而知,但嬪妾知道,她是打理慶貴人飲食起居之人,那鞋底被動了手腳,她不可能沒察覺!”
歸雁聽了嚶鳴這番控訴,已然面色如土,咬著嘴唇的牙齒已經哆哆嗦嗦打顫,愣是被皇帝的氣勢嚇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只顫顫巍巍地將顫抖的手指甲塞進嘴裡,噬咬著。
皇帝冷聲道:“送去慎刑司拷問!!朕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有這般膽量,竟敢謀害皇嗣?!!”
歸雁立刻便被御前的太監給拖了出去,這才發出了哀求之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聲音漸漸遠去……
太醫已經忙著為慶貴人施針,個個都已經急得一頭熱汗了。其中一個太醫已經開了止血保胎的藥,裡頭加了分量不小的阿膠。
嚶鳴想著,慶貴人見紅那麼嚴重,僅靠凡俗的藥材,只怕不見得有用。嚶鳴瞥見一旁的杯子中還有半杯蜜水,便一轉身,用自己的身子遮擋,手一抬,便用藥園世界的藥井水暗中將其注滿,一轉身便對皇帝道:“慶貴人嘴唇乾裂,不如先喂她喝口蜜水吧。”
皇帝點了點頭。
嚶鳴便將那水遞給了一旁服侍的一個二等宮女。
那宮女一手端著,便跪在腳踏上,拿著小銀勺一勺一勺餵給昏迷中的慶貴人。
藥井水喂完了之後,止血安胎的藥也好了,照舊叫那個二等宮女給慶貴人喂服用下去,如此,如此沒過多久,太醫便察覺慶貴人面色舒緩,脈搏也平定了許多,便急忙稟報皇帝:“啟稟皇上,慶貴人已經沒有大礙了。調養一段日子,便會恢復如初。”
太醫們雖然疑惑方才的藥怎麼會見效那麼快,可是也不至於認為嚶鳴送上去一盞蜜水才是決定性的東西。
皇帝聽了,高興之下,大手一揮,便賞賜了三位太醫半年的俸祿,旋即又道:“既已無大礙,朕回養心殿披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