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繪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昭繪告退了。”
嚶鳴點頭,叫小文子送昭繪出海晏堂。
弘曆是傍晚十分才回宮的,直接就奔海晏堂過來了。
他手裡還拿了一份奏摺,對嚶鳴道:“這是老五的陳情表。”
嚶鳴接過來瞅了一眼,榮王的字素來寫得不錯,但這封奏摺上的字跡卻退步了不少,鬆垮垮的沒有筋骨,想到榮王的風溼腿疾,嚶鳴便了然了。又是冬天了,他的腿疾又發作了,自然寫不出太好的字。
奏摺的內容倒是言辭肯肯,榮王陳訴自己冤屈,說自己“圈禁之身,病篤之軀,殘損之志,焉能興風作雨?”,還說有人“離間骨肉,居心叵測”,希望能親自見到皇父陳述己冤。
嚶鳴笑道:“榮王文采見漲,這封奏書應該是醞釀已久了吧?”——從挖出安長遠屍體的那日起,他應該已經開始苦苦思索對策了。安長遠的屍體埋在他後院,這點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他福晉能做到了!
弘曆冷臉道:“朕不會聽信他一面之詞!”
嚶鳴笑著道:“但也不妨給他個申辯的機會。”
弘曆點頭,冷臉上暗藏慍怒,語調有些冷沉:“那是自然!他好歹是朕的兒子,就算要賜死,朕會給他個懺悔的機會!”
以現在呈現出的證據來看,弘曆自然不相信榮王。榮王沒有在陳情表中指出是自己福晉所為,一則是他無憑無據,二則五福晉這幾年,盡心盡力陪伴侍奉,完全是一個貞順有加的賢妻,弘曆也不會相信。
“那你明天去嗎?”嚶鳴問。
弘曆將那陳情表撩在一旁炕几上,冷冷道:“明日下了早朝便去!朕倒是要看看這個孽子如何狡辯!!哼!”
嚶鳴燦然笑道:“那好,倒時候我也一起去!”——這樣的場面,她怎麼缺席呢?!
弘曆一愕,急忙道:“你還懷著身孕呢!”
嚶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便道:“已經滿三個月了,沒什麼大礙。何況……”她微微一頓,繼續道:“這事兒事關琚兒和小永瑤,我怎能不去?!”
弘曆鳳眸中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翌日早朝後,已經辰時過半了。
嚶鳴挺著個初顯懷的肚子,跟著弘曆一起乘坐馬車,輕車簡從,便去了榮王府,一塊叫去的還有質郡王永瑢、十貝勒永琳二人,他們倆也是當事人。
可是——他們都來晚了,弘曆也無法聽兒子“狡辯”了。
就在正房的橫樑上,垂下潔白的白綾,榮王的遺體已經被府中奴才取了下來,就靜靜躺在地上。而五福晉就暈倒在牆邊,左手的手腕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刀痕,另一隻手上還拿著鋒利的小刀,鮮血蜿蜒滿地……
這樣的場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嚶鳴也沒想到竟會看到如斯場景!!
榮王竟然懸樑自盡了?!五福晉居然也割腕自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