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鳴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煩憂,“還能如何應對?她乍然有孕,自然之前的禁足怕是也馬上就會被解除了。”嚶鳴低頭揉著太陽穴,千算萬算,她也沒算到慧妃竟然會懷上孩子!!
是啊,這種事情本來就不絕對,何況慧妃調養了這麼許多年,人有年輕,保不齊就養好了呢。
此刻皇帝已經去了瓊鸞殿,只怕為了安慰和獎勵慧妃,皇帝十有八九是要留宿的。
孫嬤嬤低聲道:“娘娘不必心急,慧妃這些年樹敵不少,待到回了宮,自然有的是好戲看。而在圓明園裡的日子,娘娘不放暫且忍耐一段時日。”
是啊,現在除了忍耐,也別無他法了。
草草吃了晚膳,嚶鳴便換了寢衣,去內殿睡下了。
嚶鳴朦朦朧朧睡著,便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的一具溫熱的身軀鑽進了她的被窩,頓時如章魚一般,將她纏繞住。
嚶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皇帝那張低迷沉痛的面孔,“皇上?”——怎麼跑她這兒來了?他不是應該陪著有孕的慧妃嗎?!
皇帝將整張臉都埋進了她一瀑烏髮中,久久地沉寂著。
嚶鳴心下暗忖,莫非是慧妃的胎相有什麼不妥?想到此,嚶鳴心中咯噔一下,若是這個不妥被記在她之前推慧妃落水上,那可就——不,皇帝既然來找她,自然是沒有怪罪她的。一如之前所說,慧妃落水,怨不得旁人。
“皇上怎麼了?好像不大開心的樣子。”嚶鳴柔柔問道。
皇帝無力地“嗯”了一聲,“慧妃的胎……朕早該有所準備的,她的身子本就不適宜生養。”
嚶鳴深深吸了一口氣,忙問:“慧妃胎像不穩嗎?”
皇帝輕輕嘆息:“若只是不穩,叫她好好養著就是了,朕何須如此難過?太醫已經仔細與朕回稟了,慧妃這一胎,有五分可能根本生不下來,還有五分可能……哪怕生下來,也是養不大的。”
嚶鳴急忙問:“這點慧妃知道嗎?”
皇帝輕輕搖頭,“朕已經叫太醫封口了,只說是有些不穩當,必須臥床靜養。慧妃她,倒是十分高興,性子似乎又跟從前那樣溫柔順和。”
懷孕了,能不高興嗎?嚶鳴輕輕一嘆,便安慰道:“太醫都是醫術高超之人,慧妃如今又肯平心靜氣下來,若是仔細調養,想必是可以保全這個孩子的。”
皇帝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如今也只能如此盼著了。”皇帝的手輕輕撫摸著嚶鳴柔軟順滑的烏髮,“鳴兒,你不記恨慧妃了?”
嚶鳴平和地道:“就算嬪妾與慧妃不和,也只是嬪妾與她之間的事情,與她的孩兒何干?”——皇帝前幾日才說,不會再寵愛慧妃了,如今……終究是食言了。罷了,反正她也奢望皇帝這種生物能說話算話!!
慧妃這一胎保不住也好,省得她不肯乖乖養胎了。如今慧妃必然會乖乖遵照皇帝與太醫的話,臥床靜養,倒是短時間內,對她沒什麼太大危害了。待到回了宮,自會有人容不下她!
因慧妃有孕,皇帝自然少不得隔三差五便去一次,只是很少留宿,而在金玉珠寶以及滋補食材上頭,皇帝對慧妃多有賞賜,一時間倒是叫瓊鸞殿有些炙手可熱了。嚶鳴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唯恐避之不及,不但從未登門,也一件賀禮都不曾送去,怕的就是惹上是非。可如此一來,底下那些個常在答應們,便一個個嘀咕說,舒嬪嫉妒慧妃有孕云云,傳播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
嚶鳴只當沒聽見那些閒言碎語。
這一日皇帝帶著些新鮮的小玩意來她的長春仙館,便問起了這事兒。
嚶鳴笑容莞爾:“嬪妾可不是捨不得自己的私庫,只是慧妃若因用了嬪妾送去的東西,有個什麼不妥當——嬪妾這個與慧妃有私怨之人可就百口莫辯了!”
皇帝笑呵呵道:“你也太小心眼了些!高氏私底下還跟朕說,要來給你賠禮道歉才是呢。只因胎像不穩需要靜養,這才沒有成行。”
嚶鳴眼瞼一垂,果然慧妃趁著有孕地皇帝憐惜,有開始施展她的溫柔小意了。嚶鳴便道:“就算慧妃不疑嬪妾,旁人可未必如此。”
皇帝不禁點點頭,“最近行宮裡的流言的確越來越過了些!”說著,他眉心浮起三分不快之色,隨即轉頭吩咐道:“吳書來,去將那些嘴巴不安分的奴才全都發去慎刑司,各掌嘴二十,罰過之後,直接發落去服苦役!”
其實那些流言,都是幾個伴駕卻不得寵的低階嬪妃掀起的,皇帝並未直接追究她們,只是如此重罰了服侍她們的奴才,也算是個警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