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白峰上客房太少,實在容不下三頭騾子了,還望諸位莫怪。”
矮胖漢子聽得此言,當即大叫一聲“什麼,他罵我們三個是騾子!”奈不住性子,便要走上前來動手,但被馬臉漢子揮手止住。
馬臉漢子對丁河認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忙你的去吧。”
見馬臉漢子這麼好說話,丁河多少有些奇怪,但還是念了幾遍多謝,猛然之間覺出不對。
再看那馬臉漢子時,見他從騾子上抽下一條毯子,鋪在地上就躺下,騾子竟也乖乖地跟著臥倒。
他的兩個兄弟亦是如此,各自從騾子背上抽出毛毯席地而臥,立時把整個山門口占去大半。
丁河見此,頓時傻了眼,口中語無倫次:“這……這……這……”終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馬臉漢子伸了一個懶腰,對丁河道:“從此以後,在這慕白峰上,我們三騾派就和你們回塵門是鄰居了,大家既是鄰居麼,就該好好相處。”
“你們回塵門的人進進出出,若是有什麼不方便,借個路什麼的,好商量,我們大方得很,不比你們,那麼小氣,連借地方歇息都不成。”
丁河先前還以為這馬臉漢子蠻講道理,等到聽他說出這番話來,險些氣得當場暈倒,正欲張口大罵,卻聽得一個洪亮的嗓音喝道:“滾起來!”
接著是“嘭”的一聲響,馬臉漢子竟是憑空飛起來,摔在了三丈之外,再也爬不起身。
高瘦漢子和矮胖漢子見此,都是猛然坐起身來,只見身後的山路上,威風凜凜地走過來一個青年。
青年方面大耳,濃眉大眼,腰間懸著一柄鑲金短劍,身上穿著紫緞,顯然是位富家公子,而且會些法訣,剛才是他用法訣把馬臉漢子拋到了三丈之外。
此刻,馬臉漢子仍是眯著眼睛躺在地上,好似根本沒有瞧見這一位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見馬臉漢子竟然對他理也不理,也不知他如何施法,身影一閃,人已出現在馬臉漢子跟前,抬腳就朝馬臉漢子的腰上踢去。
可是,他卻一腳踢空,踢在了地上,小腿頓時脫臼。他當即跪在地上,咬緊牙關才沒有叫出聲來。
馬臉漢子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果,他此刻正盤腿坐在高瘦漢子的毯上,面向那富家公子,一臉笑容。
他笑嘻嘻地連聲說道:“不必不必,你只是在我們三騾派的毯子上走幾步,也犯不著行如此大禮來謝我,請起請起!”
富家公子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著,用了兩次力,也沒能站起來,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又掙扎了一次,仍是沒有站起身,急忙就勢一屁股坐在毯子上,雙手抱住小腿,用力向上提。
馬臉漢子對丁河說道:“你看我們多大方,把整整一塊毯子都讓給他坐,不像你們,借地方歇息都那麼小氣。”
說完,他站起身,走過去,伸手就將那富家公子提了起來。向外一甩,就把富家公子甩出了兩丈開外,跌得他忍不住大叫出聲。
丁河瞧見這情形,忍不住搖頭嘆息,對馬臉漢子道:“三位道友何以非要在這裡立什麼三騾派,這不是為難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