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精美的寢殿,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
一個絕美女子慢步踏入寢殿,朝屋內輕聲喚道:“公主,您醒了嗎?”
“虹姐姐,你來啦。”屋內閨中,傳出另一女子的聲音,聲音輕柔,隱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澀。
霍虹稍稍鬆了一口氣,緩緩走入內屋,來到床邊,掀起床簾,看著躺在床上的白菡芝。白菡芝面頰紅潤,神情複雜,似乎並不想見人,即便來人是霍虹。
“公主,你怎麼了,發燒了麼?”霍虹見到白菡芝的模樣,感到有些吃驚。
白菡芝微微搖頭,欲說還休。
“回來都一個多月了,您就一直躺在床上,這樣怎麼行?”霍虹憐愛摸了摸白菡芝的小臉蛋,“您總說身子不舒服,傳太醫過來,你又不讓看,您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虹姐姐不必太過擔心。”白菡芝微微一笑,可愛之極。
霍虹輕嘆一息,言道:“既然沒事,為什麼還一直躺在床上,要多出去走走,不然會悶出病來的。”
“我不想出去……”白菡芝低聲說。
霍虹又是一嘆,遲疑許久,說道:“有件事,我想告訴您,又怕您不願聽。”
“什麼事?”
霍虹猶豫了一下,才說:“是關於那個惡賊的事。”
白菡芝不由得一愣,自從回到皇宮,霍虹就決口不提關於諸葛邪的任何事,因為怕白菡芝聽了傷心難過,可是今天霍虹卻要主動觸及白菡芝的這塊心病。
“你說吧。”白菡芝咬了咬下唇。
“殿下已經命人畫了他的像,四處張貼懸賞告示,廣招天下能人異士緝殺於他。”霍虹說著頓住了,彷彿不知怎麼繼續說下去。
白菡芝見此,微一細想,便主動問:“告示上寫的什麼?”
霍虹沉默良久,終於狠下心,回答道:“告示上說,那惡賊凌.辱公主,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
白菡芝目光一滯,心中既覺得吃驚,又感到悲哀。
“虹姐姐,我想離開這裡。”她對霍虹說道。
霍虹頗為欣喜:“公主,您要出去散心麼?”
“不,我的意思是要離開皇宮,離開暮雪國。”
霍虹疑惑道:“您要去那裡?”
“我也不知道……”白菡芝一臉茫然,“總之,我不想待在這裡。”
霍虹頓時明白了白菡芝的苦衷,她想勸阻,卻又覺得勸阻並非是為白菡芝好,或許,離開暮雪國才能讓她重新恢復以前的快樂模樣。
惡賊欺負她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連自己的哥哥,也不放過她,實在可憐。
經過一番認真思考,霍虹想到了一件事,立馬告訴白菡芝:“公主,東昊派近日廣收門徒,您不如去那裡靜心調養吧,不會有人敢去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