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剛自然也不能縮卵子,“楊老哥,有你這話就夠了。么弟那邊,我來辦。辦不好,楊老哥你拿我是問。”
話講得對路子了,雙方親家差點沒坐下來喝幾盅。
老楊頭家裡確實還沒吃晚飯著呢。
楊支書也催著媳婦去準備了,但熊剛和吳秀華說什麼也不能留下來吃這頓飯。
人家可以客氣讓一讓。
但咱不能心裡沒這數。
離開楊支書家,倆口子照例去了老家。
這麼大的喜事,不能不讓么弟知曉。
於是隔著老遠,熊剛便‘么弟,么弟’的喊,直到看見吳遠捧著碗玉米糊糊邊吃邊出來,這才大喜道:“么弟,你要娶媳婦啦!”
吳遠捧著碗筷,嘴邊的糊糊都沒來得及擦:“楊支書那邊同意了?”
熊剛等媳婦下了車,這才下了車,支好二八大槓道:“如你所料,城裡那人還真是個病秧子。這傢伙把楊支書氣的,我跟你三姐又趁熱打鐵,一碰就糊。”
“呸呸呸!”吳秀華連忙道:“你以為打麻將呢?那叫一拍即合!”
吳遠一瞧三姐手裡提的豬腿和大魚,心裡早明白個七七八八。
要不說三姐和三姐夫最會做人呢。
楊支書肯定覺得倍有面兒,高興之下,哪還有不答應的理?
熊剛看見么弟碗裡喝的玉米糊糊,不由舔了舔嘴唇:“還有沒?我跟你三姐都還沒吃呢。”
“巧了,今晚剛燒的,還有大半鍋哩。”
“正好,我們邊喝邊聊,看看你這婚事怎麼準備。”
吳秀華把豬腿和大魚都掛到堂屋廊簷下,又覺得夜裡不穩妥,乾脆直接提到沒人住的東廂屋裡掛著。
完了還提醒吳遠:“夜裡不要睡太死,省得賊都惦記上了,你還不知道。”
“知道了,三姐。”
吳遠回過頭來,問熊剛:“三姐夫,你剛才什麼意思?落雁打算年前就進門?”
熊剛確認道:“這也是楊支書的意思。”
“我還想著,等多掙點錢,再把落雁迎娶進門。”
吳秀華端著兩大海碗的玉米糊糊出來,交一碗到丈夫手上道:“倆口子過日子,長遠著哩。嫁進門是遲早的事,么弟你不必拘泥於這形勢,也別覺得有啥愧對於人家的。”
要不說三姐還是向著自家么弟呢。
生怕么弟媳婦還沒娶進門,就被媳婦拿捏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