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莫生氣
“爺,喝口茶。”
“不喝!”陸淵將手中的一沓奏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沈言嘆了一口氣,皇上這是憋狠了,從出了酒樓後就一路板著臉,就連晚飯都沒吃幾口。直到看見暗衛送來的摺子,陸淵終於爆發了。
“和柔然開戰前,朕當初讓徐尉這個老匹夫告老還鄉,這些人都是怎麼說的?!說朕卸磨殺驢,說朕不善待老臣,說朕借機清洗父皇的人。”陸淵氣得破口大罵。
沈言知道陸淵改奏摺的期間周圍都被暗衛像鐵桶一樣圍著,所以也不再顧忌用語。
“皇上,消消氣,都過去了。”沈言繼續勸道:“總歸他們現在翻不出什麼風浪,您別氣著自己。”
“朕如何能不氣?”陸淵捶了一下桌子,覺得腦袋有些疼,“你不是不知道,就連前兵部尚書都敢勾結外敵了,這暉南的水……”他冷笑了一下,“未免也太渾了。”
“陛下,勾結外敵當然不能姑息,只不過……水至清則無魚。”
“朕明白。”陸淵看著執拗著弓身給自己端茶水的沈言,語氣緩了緩,“嚇著你了?朕不是沖你。”
“就是沖著奴才也沒關系的。”
陸淵接過茶水抿了一口,看著茶碗中青綠色的葉片,心氣順了不少:“下次朕再發火,你躲遠一點。”
一向聽話的沈言卻偏偏上前了一步。
陸淵有些詫異,這算不算沈言第一次忤逆他?
“皇上您本身就有頭疼的老毛病,太醫說了不能大動肝火。您要是再發火就連沖著奴才吧,奴才不會頂撞您的。”
陸淵這次是被氣樂了,點了點沈言的腦袋:“你啊,你替他們挨罰,他們可不會感謝你。這些人沒良心,你做什麼他們都只念著自己。”
“我要他們謝我做什麼?奴才恨不得這些人都發配邊疆去打仗才好。”
“嘖,小孩子。”陸淵笑得是沈言幼稚的氣話。
沈言突然一撩前擺,就這樣跪了下來,仰頭直視陸淵:“就是這個道理,他們是大逆不道,那又怎麼樣呢?能發配的就發配,不能發配的還是得忍著養著。他們沒有良心,所以皇上生氣他們也不知道,您要是氣病了他們反而更加高興。但是奴才有,皇上生病了,奴才憂心。”
“你想說什麼?”陸淵聽著沈言已經可以說得上是逾矩的話語,邊將茶碗放下。碗底和桌面相碰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動。
沈言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在了陸淵的膝頭:“莫生氣。”
陸淵抬手捏了捏沈言這幾日出宮被養出了點肉的的臉頰。
“好。”
三十五、交易定
第二天晌午,程忌再見到陸淵的時候,陸淵又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陸兄意下如何?”
“若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爺也無所謂。程兄這個人,爺記下了。”
許是陸淵的架子一直擺得很高,程忌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反而覺得這個人他已經拉攏住了。
“不如今日一起在徐府小聚?擇日不如撞日,徐大人也怕夜長夢多……”
陸淵卻擺了擺手,“跟官家的人打交道,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