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窩在冰窟窿裡,雙腿凍得發麻發僵,心裡不斷祈求上蒼,快點讓那團火離開吧。
好在黎明時分,那團討厭的火終於消失不見了。我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冰窟窿,渾身上下都溼透了,跌跌撞撞的回到帳篷,急忙點燃了一堆牛糞,到了一些高度酒反反覆覆的在身上搓揉,搓到面板髮紅髮熱為止,否則這一輩子將會落下一身的病根。
在火上煮了一鍋熱湯,放了許多辣椒和姜,一口氣喝了兩大碗,才緩過勁來,他媽的簡直是太可怕了,那不明的飛行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至今都沒弄明白,不過那東西怕陽光,天一亮就不見了。
吃飽喝足,我倆就收起了帳篷,每人背了兩個大揹包,開始從東坡爬山。
山勢比較陡峭,山上常年積雪不化,行走很是困難。我倆拉著攀山的繩索亦步亦趨慢慢的向上攀登,越往上走,空氣越是稀薄。這時候我們在沿途就看到了一些凍僵了的骷髏和屍首,或許是一些前來探險者走了一半就缺氧虛脫,導致死亡。
骷髏旁有丟棄的揹包,紅毛上前逐個檢查了一遍,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倆就決定不在向上攀登,橫向沿著山峰尋找可疑之處。半山腰的景色更是瑰麗多姿,巖壁上垂掛著一條條的冰柱,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遠看到處是白茫茫的積雪和山峰,腳下是高達數十米的冰陡崖和隱藏在岩石周圍的明暗冰裂隙。
真是步步驚心,處處隱藏危機。我在前,紅毛在後,我倆一直順著山腹向東走,走著走著,紅毛一不小心,腳下踏空,掉進了一條裂隙之中。
這時候還不敢慌,我帶上氧氣罩,拿出繩索,想把紅毛從裂隙里拉上來,可是怎麼拉都無濟於事,因為縫隙中常年見不到陽光,裡面的積雪早被凍成了冰塊,紅毛找不到借力點,上面又太滑,我又使不上勁,折騰了好一陣,我累的氣喘吁吁,差點虛脫。
紅毛在裂縫裡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在上面怎麼喊他都不回答,急的我差點跳進裂縫裡去,一顆心揪了又揪。這時候紅毛拉了拉垂掛在一邊的繩索,我頓時喜出望外,幸好紅毛沒事,否則我,我不敢想下去了。
好不容易把紅毛拉了上來,他手裡緊緊攥著一支鋼筆,一支沒了帽的鋼筆。
“紅毛,這是?”我滿臉詫異的看向紅毛。
“濤哥,我終於找到了一絲絲的線索,你看這支鋼筆,上面刻的有字。”
我接過鋼筆仔細一看,只見筆桿上面一行小字:贈蘇大偉,樊秀芬,1971年5月。
“不錯啊,紅毛,這是好事,我們剛來就發現了這麼重要的線索,這說明叔叔來過這裡,看來冪冪之中自有天定。”
“濤哥,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說這支筆是我父親掉下去的還是他本人也掉進了縫隙裡?不可能,縫隙裡沒有屍體和骷髏。”
“或許是他想寫東西一不小心筆掉進裂縫裡去了吧。”我寬慰紅毛,“別想那麼多,我們繼續前進,說不了還會發現重要的線索。”
我們沿著凸凹不平的岩石一直向南走,此時天空陰雲密佈,黑沉沉的烏雲直壓頭頂。不好,怕是要變天了,如果遇到暴風雪,在這裡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