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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殺人滅口,查案受阻

石大人在周穆新家中看著仵作驗屍,心中起伏不定,案情越來越撲朔『迷』離,這樁行刺皇子加上欲劫掠麒麟之女案件的背後,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人。

不一會,仵作驗屍完畢,回稟道:“死者屍體尚有餘溫,並未僵硬,可見死亡時間應該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就在頸部。傷口很窄,卻極深,周圍噴濺的鮮血也不多,說明行兇之人手法利落,速度極快,是用輕薄的利器瞬間割破咽喉產生的致命傷。非一般人能做到。”

石大人擰眉,按仵作說法,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人不外乎殺手和暗衛兩種了。自己才查到此處。人就被殺了,而且明顯是搶在自己來之前做的,顯然是不希望他查到什麼。什麼人能如此迅速的知道他的動向並作出反應?可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其人的監視之中。可恨!自己非得把此人逮出來不可!

隨即下令道“搜,將這屋子裡裡外外給我搜個遍,我就不信線索真的就斷在這,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石大人也是發了狠,你們不讓我查,我偏要查出個一二三四來。

石大人帶來的一幫辦案好手,瞬間分散開來,有條不絮的翻箱籠的翻箱籠,查書本紙頁的查書本紙頁,甚至專門有人敲打著牆壁地面似要找出個密道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整個宅子就被翻了個底朝天,連屋外的槐花樹泥土都被人刨開。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麼一番地毯式的搜尋後,終於有人在床底左側的木板上,掀開了一片活頁,從裡面掏出了一頁紙張,遞到石大人手上。

石大人展開一看,並不是什麼書信,而是一張可在通元錢莊取錢的大額邸票。邸票是錢莊給大額存款人提供的提取錢財的憑證,上面都會印上自己錢莊的標記。此票就是京中一家頗為有名氣的錢莊——通元錢莊的十萬兩取款邸票。

雖然,剛看到此物時,石大人有點小小的失望。藏匿的如此隱秘,如果是往來信件,能指出幕後之人自然最好。不曾想是錢物。但是,當他看清面額時,卻眼前一亮。十萬兩白銀,就連他這個位居尚書之職的正二品大員尚不能拿出如此多的錢財來,他一個小小工部郎中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錢。

再等了一會,沒有其他發現之後,石大人當機立斷,將此邸票當作突破口,準備一查到底。

下一站,他們就來到了通元錢莊。一班人馬一到錢莊,慌的掌櫃忙出來躬身相迎,不知道出了何事。石大人把那張邸票往櫃檯上一拍,問道:“掌櫃的,你可認的此物?”

掌櫃拿起邸票,展開一開,就笑著說道:“這是我們通寶錢莊出具的邸票,小人怎麼會不認識。”

“認識就好。”石大人接著道:“可能查出這邸票是誰在你們此處存入的銀錢?可有記錄?”

“這~”掌櫃的為難道:“稟告大人,錢莊自然是有記錄的。只是,這涉及到客人的隱私,我們做錢莊的最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絕不能透『露』客人的資訊。我們不能對客人以外的人說啊。”

石大人利目一瞪,喝道:“刑部辦案,此邸票關係一樁大案。由不得你推三阻四,你說是不說!”

一聽這話,掌櫃的突然挺直了腰桿,不在卑躬屈膝。居然眼『露』輕蔑的光芒,直視石大人道:“你可知道我們身後的東家是誰?在我們這來硬的,還早了點。刑部又如何,就是刑部尚書也不過是二品的官兒,還不夠格在我們這耍橫!想壞我們的規矩,沒門!”說著,就使喚護衛錢莊的護院們動手趕人。

石大人氣了個倒仰,護院與刑部眾人形成對峙姿態。

眼見就要陷入僵持,石大人怒目道:“好!很好!你一個小小的掌櫃居然有膽子妨礙朝廷辦案。你們東家究竟是誰!?”

掌櫃高仰著脖子,傲氣道:“說出來嚇死你們,我們幕後可是當今大皇子,也是唯一皇長孫的父親撐腰的。可不是你們能夠輕易拿捏的!”

石大人轉念一想,罷了,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計較,反而得罪了大皇子。不若先去找大皇子,想你大皇子知道自己在辦案,不會不給予通融。

留下一眾人等在此等候,帶了兩個人又急轉大皇子府去了。

大皇子果然通情達理,聽聞石大人的話後,怒氣上湧,又是一陣急咳,連連道歉,說是自己沒有管教好下人,讓他們在外仗勢欺人。但是自己秋季咳疾復發,加上大皇妃之事傷心難過,導致身體愈發不適,不便出府,遂派遣王府管家與石大人一道去處理此事。

石大人與南宮斂的管家一道來到通元錢莊,那掌櫃見到管家立馬消了氣焰。石大人在旁,聽得管家怒斥了其一番,那掌櫃還小聲回嘴說是自己不敢壞了規矩。又引來管家一陣訓斥。終於在管家的壓迫下,不甘不願的翻出了登記冊子,查詢起來。

在這空檔,大皇子府管家忙不好意思的跟石大人敘著話:“抱歉抱歉啊,都是我們管教不當,讓石大人看了笑話。不過這錢莊的規矩自來是如此,底下人不懂事,只知道循著規矩做事,不知道變通。”聽著是道歉的話,可是細細想來,卻也是在分辨,給錢莊開脫。

好個大管家,果然是人精一樣的人。既不得罪我,又全了大殿下的面子,還間接給錢莊的所做作為開脫了。要是自己在計較今日之事,反而顯得自己才是那個以勢壓人,『逼』人壞了規矩的。石大人心內暗歎。嘴上卻回道:“哪裡。錢莊有錢莊的規矩,殿下的錢莊如此誠信,來的人才放心不是。”

大管家淡淡一笑,連連稱是。

說話的當下,石大人也沒忘眼角餘光不時飄向查詢記錄的掌櫃。只見掌櫃好像停留在一頁紙有一陣子了,都沒翻過頁去,額頭還漸漸冒出汗來,不由的疑竇漸生,顧不得在跟大管家打機鋒,幾步來到櫃檯前,問道:“查到了什麼!”

“這……”掌櫃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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