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事啊。這是自然。族裡的婚喪嫁娶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大長老儘管去忙,此事我必定半的妥妥帖帖的,就算族人不全,也不會草率了之。”三長老一聽是這事情,當即也不尷尬了,自然而然的落了座,點頭應承。
她本就是分管族裡事宜的長老,這事情輕車熟路的很,只不過,規模要比平常的稍稍大一些,不過也難不倒她。
“那就有勞三長老費心了。”林初語說著餘光向一旁瞟去,果然見二長老恢復步伐,快步離開了大堂。
眼見二長老離開了大堂,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蓮姑姑可是急得不行。大長老這是糊塗了吧?怎麼能讓二長老去設定聯絡點呢?這,這——
可她心裡著急,卻無法當著三長老的面說這些話。只得頻頻給林初語使眼色。偏林初語好似沒看到,只一個勁的跟三長老說著葬禮事宜。她心中這個急啊,真是苦不堪言……
好半晌,兩人似乎終於敲定了事宜。蓮姑姑想著,這會終於該給她個解釋了吧?
不曾想,林初語竟然又開口邀請三長老:“三長老,前大長老的遺體還在他房裡,我們是不是該給他整理下儀容,畢竟是為了隱族鞠躬盡瘁的人,該讓他走的體面些。為了表示尊重,不如,就由我們親自動手,以示尊敬之意?”
“合該如此。”三長老讚許的點點頭,果然同林初語移步往三樓的臺階走去。
蓮姑姑簡直都快哭了。心道:“輕語姑娘啊,我父親真的真的不會在意什麼儀容儀表之類的,他在意的只有隱族的安危。您能不能分一分主次,我們先挑重點的事情做了?”
可惜,林初語還是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人家引著三長老就上樓了。
蓮姑姑最終只得無奈的跟上去。那好歹是她的父親,怎麼樣這種事情都不能少了她的,雖說她現在的心思不在這裡。
三人來到先大長老的臥室,時間並沒有過去幾個小時,大長老仍舊如同剛剛逝去時一般的模樣。總的來說並不狼狽,只不過由於纏綿病榻有一段時間,面色發青,頭髮散亂,衣著不整。三女人也很有默契的分工,一個整理妝容,一個為其束髮,一個為其著衣。在三人有條不絮的忙碌下,大長老很快變得精神起來,至少,看起來有模有樣。
就在三長老為大長老束上最後的發冠之時,正給大長老撲完最後一層粉的林初語突然開口道:“三長老您看,大長老眉頭蹙著,怎麼也抹不平,可是嘴角卻微微揚起。你說這是為何?”
三長老聞言,低頭朝之前並未注意的這些細節看去。果然看到如同林初語所說的一般的模樣。她也不自覺的跟著蹙了蹙眉,沉吟了會兒,才道:“想來大長老心裡定是對現在的隱族放心不下,這才眉頭緊鎖。至於這嘴角微揚嘛,必然是因為你回來了,能交託給你,他也能放下些心。”
“果然是與大長老相交了大半輩子的三長老,我感覺大長老臨終前,您就在跟前一樣,你說是不是蓮姑姑?三長老說的竟是一點都沒錯呢。”林初語驚呼一聲,做出崇拜狀,讓三長老心底湧起小小的得意。
而蓮姑姑此刻卻突然似有所感,隱約間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立馬附和道:“論起諸位長老,三長老一貫是最瞭解父親的人,能透過這些細微表情推斷出父親的心思,也就只有三長老做得到。”
“既是如此信任的人,臨終之前,卻沒有見到三長老一面,想必大長老該遺憾的。”林初語收起脂粉,不無低落的說著。
“唉,誰讓族中不平靜,大長老也是小心起見,隱瞞了自己的狀況,以至於讓我連他最後一程都不曾送。”隨著談話的低沉,三長老也是低落無比,感嘆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