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姐妹三個說完就散了，那廂，扶著老太太回房的海婆婆尋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卻問道：“老姐姐，特意支開那幾個姐妹，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愚妹去辦？”
老太太欣慰的拍拍攙扶著自己胳膊的皮肉鬆弛的手背，感慨道：“還是你懂我的心思。”
海婆婆咧嘴一笑，半是傷感，半是感慨的道：“在這個沒有男人的家裡，我們都已經相依為命近四十載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老太太聞言，也是眼神一暗，嘆息一聲，才道：“先回房吧，這兒說話不方便。”
海婆婆心內瞭然，不在多言，攙扶著老太太回屋內。
關上房門後，確定周圍再無其他人。海婆婆才繼續剛剛的話題道：“老姐姐可是懷疑什麼？”
老太太意味深長道：“我們母女剛剛桌上的話，你都聽到了？可覺得有什麼問題？”
海婆婆疑『惑』的道：“我聽著二姑娘說的在理，身為母親和準婆婆，為了孩子考慮無可厚非。何況，輕語那丫頭身份是特殊了點，聽這話很是合情合理？難道？不對？”
老太太眯起眼睛，道：“原本我跟你想的也是一樣，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而且，聽了這些事情很是氣憤，也對輕語那丫頭很是心疼。可是，巧就巧在大丫頭打岔的太是時候，倒是讓我冷靜了不少。這才恍然覺得，輕言和輕囈兩個丫頭今晚上也不太對勁。”
海婆婆點點頭，附和道：“輕言那丫頭，素日裡冷清了點，可也不至於長輩們還在，自己就貿然離席了的。有點不合規矩。至於輕囈嘛，開頭時候認錯，我倒是沒覺得不妥，這孩子一旦犯錯就會老實，認錯也是特別誠懇。只是，後來老姐姐你說要暫緩的時候，這丫頭高興的，倒是讓我疑『惑』。”
說完，海婆婆又想了想，才驚訝道：“您不是在懷疑，萱琴這是故意為之的吧？似乎她也沒說什麼出格的話，身為長姐，適當的對覺得不妥的事情提點一二，應該沒什麼吧？”
海婆婆剛說完，老太太就冷哼一聲，笑道：“我也不知。萱琴素來辦事妥帖，心思細密。或許是無意，也或許是有意呢。不過呢，我老太婆卻是知道，老二一貫跟哪個姐妹都不親近，平日裡，老大和老么要關係好些。可是，今日你看看，明顯老二和老么站在了一個陣營裡，倒真是好生有趣。”
海婆婆仔細一琢磨，似乎也品出了味來，忙笑著接道：“看來，老姐姐是對今晚的事情質疑了？可是要我去外面幫著打聽打聽情況？”
老太太擺擺手，阻止道：“不必去。要是有人不想讓我聽到什麼，你去了一樣聽不到，就算聽到，搞不好也是她們想讓你聽的，無用功罷了。”
“那？——”海婆婆遲疑了，不知道老太太要做什麼。
老太太卻突然咧開了嘴唇，得意的笑道：“外人我老太婆是沒什麼辦法，不過，這個家裡，還是我說了算的。不是說輕言和輕囈兩個丫頭被人利用了麼，那麼，這兩個就算是半個當事人了，想必知道不少情況。”
海婆婆恍然，笑道：“還是老姐姐聰慧，一點不減當年。不過——”說到這裡，她又不無擔憂的道：“看那兩個丫頭今晚的表現，想是被下了封口令了，只怕，未必肯說呢。”
“無妨。”老太太淡定道：“輕言可能不會輕易開口，不過輕囈嘛，只是在某些人面前不敢說罷了。要是能確保沒人知道是她說的，再加上我親自問，她定會吐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