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後。
一輛四雕花梨木的馬車,掛著華貴的猩猩呢製成的厚重布簾子,從驛道外轂轂而來。車前後清一『色』的高頭大黑駿馬,馬上端坐著整齊的佩劍護衛。足有數十人之多,好是氣勢『逼』人。
驛道是通往西霜國都——飂城的必經之路,前方不遠,已經依稀可見飂城城牆的影子。道路上,三三兩兩都是趕著進城的商賈百姓。見到這般陣仗,都不自覺的讓開了道路。
能有這樣排場的人,即使不是皇親國戚也是高官貴胄,他們可得罪不起。雖說不敢近前,但是,偷偷打量,卻是在所難免。
就在人們偷偷打量之時,猩猩呢製成的簾子動了,一隻屬於女人的柔胰從簾子後探了出來,隱約能看到粉白『色』的袖邊,撩起簾子的一角,清脆的女聲響起:“終於要到了嗎?”
人們正準備從那撩起的一角,一窺主人家的真容,看看是哪家的達官貴人如此排場。就聽到一道冷冽的男聲從車內傳出:“風大。”
女子撩簾子的手頓時頓住。第三個聲音響起,嬌柔的女聲,帶著笑意:“四爺就是體貼姑娘,可不是風大麼。這嚴冬時節的風啊,最是刺骨,一個不好浸了寒去,可怎麼是好。”
隨著說話聲,另一隻紫『色』衣袖的素手探出,放下了掀起的那片簾角。
馬車恢復了安靜,許是厚簾子隔音效果太好,只有含糊的聲音傳出,卻再也聽不真切。眾人一陣失望,不知如此豪華的馬車內坐的是何許人物。不過看車轅上坐著的一臉冷峻的車伕和各個面無表情的侍衛,人們也不敢在多看,強壓下心頭的好奇,默默的朝城門走去。
車內,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卻是抱怨連連:“走了這麼久,終於要到了。一路上不是打鬥刺殺不斷,就是不停的坐馬車趕路。要不驚險死,要不無聊死。你回趟家還真不容易呢西門玄風。”
原來,這行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門玄風和林初語一行。
他們這一路上的艱險,簡直可謂驚心動魄。
從那次落陽山之後,刺殺襲擊就在沒有斷過,尤其是在接近兩國邊境的時候,更是遭到瘋狂襲擊。好在西門玄風和冷箭的傷勢逐漸恢復,有西門玄風這個大殺器在,一般的殺手根本不在話下,加上林初語的協助,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一次次難關。
原本她還以為,入了西霜境內就是一片坦途,沒成想,殺手仍舊源源不絕。直到昨天,就快到飂城之際,還遇到了一波襲擊。
唯一欣慰的是,西門玄風在西霜的勢力能夠派上用場,增加了不少有生力量。再不像在南炎時那麼捉襟見肘。
也不知道西門玄風的那些敵人都是怎麼想的,明知入了西霜,他們已經機會渺茫,卻還是不肯放棄。雖然並沒有對他們一行人造成真正的損傷,卻是實實在在煩不勝煩,還耽誤路程。
她就在這種打打殺殺和不斷趕路中,過了兩個月。今日,終於要抵達她即將面對的新戰場。可不得讓林初語小小激動一把。這才有了之前她掀簾子那一幕。
西門玄風還是一貫的沉默寡言。並沒有回答林初語的話。雖然,在心底,他對林初語是有不同。但是,幾十年的個『性』和習慣是不容易更改的,他的話仍舊極少,表情也一貫面癱。
跟隨著他們一同乘坐馬車的紫蘿,倒是一個很好的調和劑。這一路上,也得虧有她,不然以林初語的『性』子,必會被西門玄風那個悶嘴葫蘆憋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