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腿
聽到這話,沙寶宣動作一頓,把剛要扔出去的多足蟲又收回來。
哈斯塔娜面色不好,“問也不問直接出手,這是君子所為嗎。”她轉頭看向外面,見那兩名獄卒已然倒地不起,她沉聲問,“從門口至此有數十名獄卒,你們全給弄死了?”
沙寶宣點頭,心疼地看向自己腰間,進來這一趟已用完大半,幾乎不剩什麼東西了。
“朕與別乞商量合作,你回去後佯裝帶兵北上,逼策稜再度徵兵,好激起民憤。”劉錦靠在裴玄寂懷裡,輕聲說。
裴玄寂攬住他肩膀的手一緊,“什麼意思?你要繼續留在這兒?”
劉錦頷首,“是。長期貿易封鎖不利於國家發展,再加上近來連續戰亂已影響百姓生存,必須做出改變,兩國互通商貿才是持久之計。”
“不行!”裴玄寂一口回絕,“上次便是聽你的,結果你傷成這樣,這次必須聽我的!”說罷要抱他起身。
“啊!”劉錦皺眉痛呼,冷汗霎時流下。
裴玄寂趕忙止住動作,哈斯塔娜說:“策稜給他用了鳳凰曬翅,如今斷骨尚未痊癒,不能隨意挪動,你若執意帶他離開,這一路顛簸,只怕沒等他回江國,在路上不是癱了就是死了。”
他低頭看著劉錦痛苦的面容,額角青筋暴起,眸中殺意翻騰,心裡的怒火愈燃愈烈,恨不得此時便親手了結策稜!
劉錦看穿他在想什麼,唇角微揚,安撫道:“此恨難平,但只要他死太便宜他了,在殺他之前,朕要讓他親眼看著勢在必得的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讓他親自體驗一番何為功虧一簣。”
他聽完久久不言,劉錦說的也有道理,策稜如此虐待劉錦,只取他性命難以平複自己的心頭之恨!可他還是不願劉錦再度涉險。
裴玄寂抬眼斜睨哈斯塔娜,眸若深冬寒霜,“你跟策稜是兄妹,憑何讓我們相信你是可合作之人?此刻我若劫持你離宮,豈不更好?”
”他活著躺在這兒,便是最好憑證。合作之事,是你家小皇帝提的,你信不信我無所謂,他信就好。”哈斯塔娜漫不經心坐在條凳上,“策稜巴不得除我後快,你若挾持我,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留在此地,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裴玄寂怒不可遏。
“我會盡力。”
哈斯塔娜下巴微抬,對裴玄寂說:“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奉勸你一句,盡快離開……”話未說完,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她臉色一變,迅速抓著阿木爾逃離此地,拐進角落。
“快走!”劉錦低聲說,面上難掩焦急,“放心,朕不會同沒軟肋的人合作,你快走!”
策稜站在獄室外,踢開礙事的獄卒屍身,他盯著裴玄寂背影陰惻惻一笑,“嚯,這不是那自甘墮落的丞相大人嗎,怎麼有閑情逸緻來我這禁獄玩啊?”
裴玄寂將劉錦慢慢放平,轉身一步一步走向策稜。幾名小卒擋在策稜身前舉著彎刀,防備地看著他。他抬腳踢向其中一個,小卒被踹後仰摔到身後人身上,兩人一同跌倒在地,還未等他們站起身,一柄利劍自上而下捅穿兩顆心髒,劍身拔出時帶起一片飛濺血液。
兩柄彎刀在策稜手中來回磨幾次,他嘴角一抽,與裴玄寂兵刃相接。
裴玄寂持劍砍過去,策稜左手抬刀而擋,右手持刀橫斬,彎刀將周遭空氣一劈為二,直沖裴玄寂脖頸而去。
他側身後仰,順而抬腿踢向策稜右腕,迫使那近乎劃至眼前的刀刃調轉方向,砍向獄室柵欄。